柳浮萍像是驚訝極了,一雙美眸滿是震驚,忙不迭從謝明淵身上離開,站直了身子。
沒等眼前之人說什么,柳浮萍率先俯身行禮。
“妾身不知瑞王殿下大駕,不慎沖撞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p>
柳浮萍眼中滿是害怕之意,更是不敢抬頭。
謝明淵方才沒注意,溫香軟玉撲了個滿懷,還沒反應過來,懷中便驟然一片空。
連帶著女人身上的草木清香也一并遠離,只剩下一絲若有似無的味道,卻似乎更勾魂攝魄。
謝明淵幾乎下意識抬手,轉瞬又反應過來,但仍然有些不適應似的捻了捻手指。
那是他煩躁時候的習慣性動作。
地上的柳浮萍還在請罪,似乎因為謝明淵長久沒有回應,已經嚇得隱隱有了淚意。
瑞王妃先一步上前,十分好脾氣地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聲音輕柔,面上更是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仿佛全然不介意方才柳浮萍的“意外”。
“夫人不必害怕,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更可況佛門之地,不論身份尊卑,能在此處相遇,正是緣分呢?!?/p>
這話說的很是妥帖,柳浮萍借著瑞王妃的手起身,像是安心了一些,但臉上仍然有些惶惶。
“是妾身動作魯莽,才冒犯了瑞王殿下,殿下恕罪。”
她又輕輕行了半禮。
謝明淵總算回神,卻沒管她兩次請罪的話。
他方才進門之前,便隱約覺得跪在蒲團之上的女人聲音似乎有些眼熟,卻沒想到,竟然真是柳浮萍。
“你怎么會在這里?”謝明淵聲音難得有些好奇。
秦明珠被秦驍策禁足的消息,京城之中都傳遍了,大伙兒心底跟明鏡似的,知道先夫人的孩子不喜歡這位新進門的夫人。
加上柳浮萍出身不高,也都多多少少存了些看熱鬧的心思,可卻沒想到,宴席過去這才幾日,挑起風波的人竟悄無聲息到了南山寺中。
瞧這模樣,似乎是已經十分習慣寺廟之中的生活了。
謝明淵眼底顯出兩分興味,她似乎總在讓自己意外。
“回殿下,府中近來常有人生病,妾身聽聞南山寺頗為靈驗,因此來寺中小住幾日,為國公爺和明珠祈福。”
柳浮萍老實開口,將原因一并交代了,瞧著很是單純。
謝明淵卻冷嗤一聲,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靠近了柳浮萍兩步,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沒有絲毫收斂,眼神極具存在感,即便柳浮萍始終沒有抬頭,也依然能感受到謝明淵在緊緊盯著自己。
感受到其中毫不遮掩的囂張之意,柳浮萍斂眉垂目,面上一動不動,心底卻不由自主用上一股嫌惡。
“夫人花言巧語說慣了,莫不是連自己也騙了過去?”
謝明淵上前兩步,柳浮萍死死壓抑住想退后的念頭,仍站在原地,便感到頭頂一股陰影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