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門口，便聽見兩方爭執不休的聲音。
“我可是柳老夫人身邊的陪嫁嬤嬤，便是明珠小姐也認得老奴，老夫人想念明珠小姐，特意命老奴來送些東西給小姐，從前都是如此，你們如今卻不讓我進去，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都是死人哪！不說話便都給我讓開！什么東西，也妄想染指老夫人備下的東西，也不打量打量自己可配得上！”
似乎是要硬闖，場面立刻混亂起來。
秦明珠到時，正看見門房的人將柳嬤嬤攔在外頭。
“你們作死是不是！”
“大小姐明察，奴婢不敢，是夫人特意吩咐了，無論是誰送的禮一律都要經人查驗，否則，便不許進府。”
門房的人見秦明珠開了，忙行禮請安，語氣卑微，說出的話卻分毫不肯退讓。
“什么時候進府的東西要一一查驗，本小姐怎么不知道，你們幾個看好了，究竟誰才是你們都主子！”
秦明珠柳眉倒豎，指著為首之人的鼻子就罵：“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瞧瞧，這是本小姐外祖母身旁的嬤嬤！外祖母給本小姐的東西，若是讓你們碰壞了可擔待得起嗎！柳嬤嬤，別管他們進來就是了。”
“哎，多謝大小姐。”
柳嬤嬤眉開眼笑，提著那匣子就要進門。
門房的人動也不動，將門口擋的嚴嚴實實，只當沒聽見秦明珠指桑罵槐，一板一眼地道：“回大小姐，是夫人才下的規矩，夫人說國公爺身份貴重，更該愛惜自身，萬不可讓什么來歷不明的東西都進了府上，否則”
“否則什么，什么來歷不明的東西，柳浮萍是要說本小姐的外祖家來歷不明？”
秦明珠不耐煩，才聽到“柳浮萍”的名字，就直接甩手一個巴掌。
她力道極大，絲毫沒有收力，只覺得自己手臂都被震得發麻，回話的侍女此刻更是被打得踉蹌倒地，臉頰高高腫起半邊，嘴角鮮血淋漓的。
她嘴唇囁嚅了兩下，卻沒有聲音——竟是已經說不出話來。
其他人跟在身后，都不由自主縮了縮身子。
從前只是聽說大小姐脾氣暴戾，他們在門房任職，平日里不曾與秦明珠來往，今日一見，才發現當真名不虛傳。
柳浮萍不在，侍女們自然也不敢再同秦明珠唱反調，紛紛安靜下來。
“早些識趣不就是了？果然是一樣的賤皮子，既然如此，本小姐替你好好松松。”
秦明珠扭頭，隨手指了兩個人，“你們兩個，在這好好看著她，以下犯上的賤婢，就在這碎石子路上好好跪上兩個時辰，明日再來本小姐院中認罪，若是本小姐不滿意，便接著跪！”
也不管她們臉色如何難看，秦明珠直接繞過地上的人，走了兩步才發現，柳嬤嬤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大小姐，老奴將東西送到，這便回去了，天色不早，老夫人還等著老奴回去復命呢。”
秦明珠不置可否，懶散地點了點頭，吩咐桃枝拿上那匣子。
一行人便又浩浩蕩蕩地回了多寶院，只留下三個侍女，無言沉默。
多寶院已經燃了燭火，照得人晃眼，秦明珠迫不及待打開了匣子，探頭去看，下一秒卻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