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在多寶院等得心下甜蜜,仿佛已經預見自己此后郎情妾意的模樣,秋闈結束后,也時常送東西同季晏禮往來。
半月期過,放榜之日,柳浮萍和秦驍策都第一時間得知了上榜人選,柳浮萍結合此前的名單,又著重從中挑選了幾個人,午后便將畫像放在了秦驍策書房案頭。
秦驍策自然滿意,同柳浮萍一道去了多寶院。
“爹爹,您怎么來了?”
秦明珠看到了春桃手上的畫像,想到晏郎,心中仿佛吃了蜜一樣甜,連柳浮萍都沒甩臉色。
秦驍策沒多想,吩咐春桃將畫像給秦明珠。
秦明珠早就按捺不住,然而隨著手上動作,她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僵硬。
最后一張畫像看完,秦明珠變臉似的冷下了聲音:“為什么沒有我看中的人?”
“什么?”
“為什么沒有!柳浮萍,你佛口蛇心,為了哄騙爹爹才討好我,卻又要在夫婿人選上做手腳,你就是想看我后半輩子都過得凄慘是不是!”
秦明珠猛然抬頭,瞪著柳浮萍,恨意昭然。
柳浮萍一愣,面上是全然的無辜:“明珠此話怎講,明珠對這些人不滿意,可是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秦驍策已經皺了眉,十分不滿意地看向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秦明珠。
人選秦驍策來前都已經一一看過,他自認不會比柳浮萍選得更好,無論是才情品性,家世門第,柳浮萍都考慮周到,明珠即便不滿,也不該如此冤枉萍兒,更何況——
“先前萍兒問你,你一口否認,怎得如今萍兒才替你仔細挑過,你便又有了屬意之人?”
秦驍策語氣微沉,只當是秦明珠又在胡鬧,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你早已經到了待嫁的年紀,從前是爹爹不舍,才將你強留在身邊,但今時不同往日,這些人都是今年秋闈中百里挑一的存在,明珠,切不可再胡鬧了,快同你嫡母道歉。”
“無妨,妾身不礙事的,女子嫁人是頭等大事,不急在一時,國公爺不若給明珠些時日。”
柳浮萍面色溫婉,滿是委曲求全的體貼。
秦明珠看在眼里,恨得咬牙,但當務之急不是和柳浮萍逞一時之快,她看得出來,爹爹這次是真的鐵了心,可若要她就這樣嫁給這些貨色,她秦明珠寧愿去死!
知道再瞞下去也無濟于事,秦明珠立刻下定決心,將當日季晏禮英雄救美,兩人又相處甚歡的事情和盤托出。
“女兒知道爹爹是真心為女兒著想,娘親當年同爹爹如此伉儷情深,女兒雖年幼,但也想有如同爹爹一樣的夫君,這才偷偷出了府。”
她先替自己找了個完美無瑕的借口,見柳浮萍不說話,只當她是心虛了,想到晏郎,心頭火氣,竟是直接沖到了柳浮萍面前。
“晏郎容貌出眾,才學也好,如此人才,卻不在名單之中,不是你從中作梗,還能有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