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愚見,瑞王殿下瞧著是性情中人,可行事手段卻讓人看不真切,仿佛,仿佛頗有心機。”
柳浮萍點了點頭,試探著開口,“妾身每每見他,都覺得心中頗為不適,不敢同瑞王多來往。”
她像是怕秦驍策怪罪,因此說話很是收斂。
秦驍策忍不住想笑。
萍兒對謝明淵不甚了解,可實在是有剔透玲瓏心,這話說得八九不離十,不過,什么頗有心機?
“他確實心機深沉,手段狠辣,實在算不上什么好東西,萍兒多避著他些,也是應該的。”
想到白水城中千鈞一發的危難時候,秦驍策語氣又沉了兩分。
這些日子以來,京中的傳言的確有他不少的功勞。
秦驍策雖不知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誰,但想必是謝明淵這些年來行事太過囂張,才惹了不該惹的人。
恰好他同自己也有齟齬,謝明淵不是好人他早就知道,可自己和妻子險些喪命在他手中,即便是圣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秦驍策一個將軍?
因此,于公于私,秦驍策都樂得見謝明淵吃癟,既然火候正旺,他也不介意渾水摸魚,將這京城的水攪得更渾。
秦驍策想著自己接下來的算計,話也說得毫不客氣。
柳浮萍卻面色一變,手忙腳亂的去捂秦驍策的嘴。
對上男人疑惑的眼光,柳浮萍語氣慌亂,顯然害怕極了,“國公爺慎言!瑞王殿下是皇子,即便即便國公爺不喜,也不能如此,隔墻有耳,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到了,告訴瑞王,該怎么辦?”
女人柔軟的手心覆在臉上,香氣彌漫,秦驍策不僅不知悔改,反倒借著動作一把將人拉進了自己懷中。
“萍兒這是在擔心本公嗎?”
他語氣調笑,又驚又急的柳浮萍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然而卻毫無威懾力,秦驍策暢快地笑了兩聲,靠著柳浮萍后背的胸口都震顫起來。
像是開懷極了,秦驍策眉宇間的冷漠一掃而空,他將柳浮萍抱在懷中,不忘安慰她:“本公心里有數,萍兒莫怕,更何況,謝明淵本就是個十足的敗類渣滓,這些話外頭的人都傳遍了,謝明淵這些日子,恐怕日日都在頭疼怎么向皇上表忠心,哪里還有多余的心思來管咱們呢?”
柳浮萍雖然擔心,但也不蠢,聽了這話便安穩下來,乖巧地窩在秦驍策懷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這神情顯然大大取悅了秦驍策。
“謝明淵行事猖狂,又仗著是皇三子越發目中無人,這些年來犯下的惡行可謂罄竹難書,本公從前也并非全然不知,想來京中各位同僚也是如此。”
秦驍策下巴靠在柳浮萍肩膀上,說話時熱氣直直噴灑在她耳朵上,女人敏感地縮了縮脖子,原本白皙的耳垂早已經紅云一片。
秦驍策笑了笑,又道,“如今謝明淵一朝失勢,外頭許多人瞧著事不關己的樣子,實則私下卻沒少落井下石。不過,他往常做了這么多錯事,如今這個下場,終究也不過是活該罷了。”
柳浮萍沒搭話,心中卻難得對秦驍策的話點頭同意。
謝明淵手上的人命又何止如今抖摟出來的這些?
惡有惡報,他既然當初敢做,便該算到自己如今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