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啊,他是借住在我家的一個大老板。”
“借住在我家的一個大老板。”
“一個大老板。”
顧山敘坐在土房子里,桌前是開著會議通訊的電腦,窗外是和易風聊得熱火朝天的沈云惟,而他只是一個借住的大老板。
竟然連一個有相互關系的稱呼都沒有,就算說他是朋友,哪怕說他是半個徒弟也行啊。
顧山敘胸口壓著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火,越看沈云惟越生氣,他算是發現了自己是真的不能和沈云惟待太久了。
情緒太容易受到波動,對修煉有害無益。
“顧董?顧董?”
耳機里,總助的提醒聲接連響起。
顧山敘壓著眉頭看向電腦界面,掃了眼匯報界面的總結圖和右側的一行小人頭,他面無表情地開口,“技術落地方案不明確,現有醫療資源怎么嫁接?我不想看到純技術堆砌,下次開會拿出具體場景的應用路徑。成本管控體系必須細化到每個子項目的動態監”
安安趴在土房子門口,聽不到里面的聲音,她噠噠噠地跑到程天的身邊,說道:“哥哥,顧叔叔他渴不渴啊,我們要給他送水嗎?”
程天抱起安安,又看向窗口那神色越來越不耐煩地顧山敘,他忍不住挺直了背,抱著安安離遠了些。
“算了吧,我看顧先生好像也不渴。”
安安點了點頭:“那好吧,那我們去給師父送水吧,師父一直在說話,她肯定渴了。”
沈云惟聽到這話,立刻舉起空空的水碗,“我要冰的,謝謝了。”
碗很快就被程天接走了,沈云惟繼續和易天嘮著,“誒,你說的那個什么現場照發給我一下,我看看是什么封建迷信。”
易風吸溜著面條,含糊不清但氣勢洶洶,“深云喂!小爺窩都發泥微信了,泥倒地看沒看消息!”
“哦哦!”沈云惟翻了翻聊天記錄,果然看到了一條點贊量很少的帖子,“找到了找到了。這你也不能怪我啊,你這發得太多了,實在不想挨個看。”
易風在家里氣成了河豚,猛猛扒了兩口面,他哼了一聲,自己也往上翻了翻,找到了那個帖子。
帖子第一張圖是個空白的,往后翻一下是一張黑色圖,但要仔細看的話其實是房間一角,再往后一張是一面墻壁,上面畫滿了紅色的紋路,最后一張是房間地面的照片。
深木色的地板上畫了些紅色的符文,到處都是凌亂的八卦盤和水漬,一個穿著白紅相間衣裙的女人一手捂臉一手向前爬。
“哎呦我去——”
易風渾身打了個寒顫,差點把手機甩出去,他閉了閉眼,感覺身后發毛,他抱緊了自己。
“沈云惟,你說白幼微是不是被人騙了,這屋子里都是啥玩意兒啊,你是沒見著她的臉,就是可惜了小爺我還沒存住那張照片就打不開了,真的特別恐怖。”
“嗯嗯,那太可惜了。”
沈云惟敷衍地點了點頭,她正在放大后第三張圖仔細看,這些符紋的樣子她總覺得特別眼熟。
“啊!我想起來了!”
這玩意兒特別像是她去縹緲宗偷師的時候隨手畫的固本符箓,怪不得眼熟,不過這紋像又不太像,也不怪她一時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