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想說的不是這些,可出口卻變成了尖銳的字眼。
江之望閉了閉眼,心中煩悶:“去收拾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起程回去。”
夏梔子沒什么東西需要收拾。
她帶的東西很少,唯一破舊的包也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顯然是有人撐她昏迷這段時間動過。
問了歐陽錦程,歐陽錦程說可能是他讓同學們幫忙找她的時候。
有人趁亂,進了他們的營地翻找。
好在包里沒什么值錢的東西,翻包的人不偷錢,反倒是把她內衣偷了。
夏梔子覺得無所謂,沒有過多追究。
回去的路上,氣氛不比來時冷,但是怪,就像是米飯里摻了牛奶,讓夏梔子感到渾身不適,這次她身邊坐的是江之望。
有了季臨淵和趙子梨的加入,車上的氣氛活躍了許多。
一向樂意參與交流的歐陽錦程難得的話少。
有傳言歐陽錦程之前是個極品妹控,歐陽思韻狂熱地追求季臨淵那段時間,兩個人見面便針鋒相對,甚至于最后大打出手。
但這只是傳言,夏梔子很難想象歐陽錦程這樣一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儒雅“君子”,動手打人的模樣。
車上,歐陽思韻坐在車的最后一排,依偎在季臨淵身側。
而趙子梨與歐陽思韻是宿敵。
于是便有了歐陽思韻、季臨淵、趙子梨的座位次序。
趙子梨話少,她不說話,但是就坐在那里,膈應歐陽思韻。
時不時插一嘴歐陽思韻聽不懂的東西,比如用法語跟季臨淵對話,還有跟季臨淵聊國外生活,歐陽思韻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愈發難看。
偏偏兩人還沒撕破臉。
夏梔子將頭靠在車窗玻璃上,思考著夏迎春發來的訊息。
她給她發了地址,位置是之前那所整形醫院,夏迎春讓她盡快趕到。
正想著,夏梔子看見江之望給她遞來一個三明治。
“沒吃午飯吧?”語氣有些別扭。
夏梔子想起他把她丟到林子里的事,不免心中有芥蒂,原本自己對江之望有好感,可是經過此事,她心中有怨。
沒有人能上一秒被人傷害,下一秒就對他喜笑顏開。
夏梔子沒忘記自己的現狀,是時候該示弱了。
她接過三明治,沒有像往常那樣客套道謝,直接撕開包裝咬了一大口,別過臉細嚼慢咽,看起來像一只河豚。
江之望冰冷的神情融化了些許。
車到了學校停下。
沒到放學時間,最近的公交車還沒開,江之望送她回得家。
“醫藥費。”臨走之前江之望叫住了她,往她兜里塞了一張卡,正色道:“夏梔子,我們重新開始吧?”
訓貓第一回合成功。
夏梔子略帶嬌嗔地看著他,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弧度。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她拉住江之望的手,在他手心里畫了對號。
做完這些她便往家的方向走。
秋風掃落葉,也掃去了人心上積了已久的塵埃,江之望依靠在他那輛騷包的跑車上,感覺像是吃了一顆薄荷糖,先是透心的涼,中間是辛辣的苦,最后是余韻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