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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1頁)

沈知意是好心提醒,懸崖勒馬,為時(shí)不晚。

可這話落在裴燼耳朵里,就變了味。

“沈知意,你能耐了!先是欺負(fù)芙妹,如今竟然還敢嘲諷我娘?”

“她們,一個(gè)是你未來主母,一個(gè)是你未來婆婆。你哪怕有半點(diǎn)敬畏之心,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來!”

沈知意恨不能給自己一個(gè)大嘴巴子。

她就不該嘴賤提醒,裴家死活,與她何干。

她一邊在心里默默勸自己:莫與傻瓜論長短。一邊收斂住脾氣,低眉順首認(rèn)錯(cuò)。

“是,二爺教訓(xùn)得是,我知錯(cuò)了。”

裴燼看著眼前的女人,雖一如既往地聽話,可他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他半威脅半勸道:

“你做任何事我都能容忍你,但娘和芙兒是我的底線。以后,不得再這般耍小性子。”

這話聽著耳熟,若她沒記錯(cuò)的話,這些年他還說過:

老太太是他的底線,家族是他的底線

便是裴府有點(diǎn)年頭的丫鬟嬤嬤,他都會(huì)讓她忍讓三分。

如今又多了個(gè)寧芙。

原來,在他心里,人人都能壓她一頭。

沈知意笑著,笑出淚來。

她現(xiàn)在無比慶幸,他們的開始只是一筆交易。

她算計(jì)他的家世,沉溺于他的才學(xué)容貌。

她幻想過許多有他的未來。

幻想過陪他在官場浮沉,助他平步青云;

幻想過為他生一堆孩子,兒孫滿堂;

幻想過為他把持好家業(yè),讓裴家恢復(fù)往日榮光。

唯獨(dú),沒奢求過他的真心。

如今要放下他了,雖肉痛,但不至于傷筋動(dòng)骨。

所以,裴燼此刻對她是容忍還是計(jì)較,她都不在乎了。

畢竟他從來都懶得聽她多說一句,懶得多看她一眼,那她又何必多費(fèi)唇舌。

她順著他,只說他想聽的話。

“是,謹(jǐn)記二爺教誨。”

她的語氣淡漠疏離,裴燼不是聽不出來。

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堵得慌。

“這里沒你的事,退下吧。免得寧伯母看到你生氣。”

沈知意自嘲一笑:他語氣難得柔和一回,還是怕她礙了人的眼。

和裴燼相處越久,她就越覺得自己當(dāng)初眼瞎。

光顧著看學(xué)問、家世,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人品。

她目送著裴燼走入正廳,聽著他向?qū)幏蛉吮WC:

“此事我定徹查,給您一個(gè)交代。”

“交代,你能怎么交代!”

“鬧事之人,一律打發(fā),永不錄用!”

再往后,沈知意就聽不下去了,她轉(zhuǎn)身往后院走,月兒小跑著追上來。

“姑娘您當(dāng)真任由二爺胡來,不去勸勸嗎?”

就連月兒都知道,越是鬧得急的,越是想把生意做好的。把這些人開了,鋪?zhàn)迂浽俸谩⒖驮丛俣啵庖仓粫?huì)一落千丈。

沈知意聳聳肩,“那是裴家的產(chǎn)業(yè),我們只是外人,無權(quán)置喙。”

月兒瞪大眼,疑惑地看著自家姑娘。

“可您今天來,難道不是來勸裴夫人收回成命的?”

“誰說我要來勸她了?裴家鋪?zhàn)邮撬朗腔睿臀覀冇懈上祮幔俊?/p>

她從頭到尾,都是沖著裴老太太和裴伽葉而來。

逼婚,才是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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