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何聽過李夫人的經(jīng)歷后,心會這般疼?
馬車停在沈家門口,沈知意剛掀開簾子,耳邊就炸開門房又驚又喜的嚷聲。
“是小姐,真的是小姐,小姐回來了!”
一道青色身影從門內(nèi)飛奔而出。
沈知意剛走下馬車,就被沈明堂撞了個滿懷。
肉乎乎的小手緊緊抱著她,小小的身子哭到顫抖。
“姐姐,你嚇?biāo)烂魈昧耍∥疫€以為還以為”
弟弟關(guān)切又害怕的聲音,擾得她心頭又酸又澀。
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沒當(dāng)眾哭出來,她問過娘親和月兒,知道他們都安好,悄悄舒了一口氣。
她低頭,溫柔摸摸沈明堂的頭,拉著他向身后的尼姑見禮。
“姐姐外出談生意,不小心在山道上迷了路,萬幸?guī)熖樟簟恚魈茫驇熖埌病!?/p>
這話,是說給沈明堂聽,也是說給四周看熱鬧的鄰居聽的。
聽說是姐姐的救命恩人,沈明堂二話沒說,膝蓋一彎,跪下磕頭。
尼姑忙扶他。
“哎喲小公子,這可使不得。”
人已送到,尼姑也該功成身退了,沈知意留她吃飯喝茶,都被她婉拒了。
“貧尼不過舉手之勞,真正幫姑娘的并非貧尼。姑娘要謝,還是謝那位吧。”
沈知意的腦海里蹦出那個戴著面具,一身肅冷的男人。
對方去意已決,沈知意也不強(qiáng)求。她目送尼姑登車離開,直到車影消失在拐角,才牽著明堂轉(zhuǎn)身進(jìn)門。
她沒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柳樹下,站著一道修長的身影。
裴燼把自己藏在樹蔭之下,自她走下馬車,目光就沒從她身上離開。
直沈府朱紅色的大門緩緩合上,一直守在他身邊的書童忍不住了,探究著開口。
“爺,您怎么不去見見沈姑娘?明明您也很擔(dān)心她”
自從知道沈知意失蹤,裴燼把家丁都派出去了,就差沒將京都翻個底朝天。他書房的燈也亮了一整晚,枯坐一夜,就怕錯過沈姑娘的消息。
聽說沈姑娘回來了,疾馬趕來,就為確定她安好。
明明那般在乎,怎的沈姑娘回來了,又不肯上前相見?
裴燼偏頭,眼神里的寒光似刀,語氣憤恨。
“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擔(dān)心那個蠢女人了?她也配?”
書童被他咬牙切齒的表情嚇壞了,忙不停道歉。
“奴才錯了,奴才失言,沈知意那種蠢女人哪配得上您。”
裴燼眼神更冷。
“蠢女人也是你能叫的?”
書童一時語塞。
那不是您自己說的嗎?
“掌嘴。”
“是,是!”
啪啪巴掌聲在耳邊響起,裴燼充耳不聞。
他的視線緊緊鎖在沈家。
她誰都問了,連丫鬟都關(guān)心了,唯獨(dú)沒問過他!
她以前可不是這樣,句句以他為重,事事以他為先!疼了磕了,得在她面前委屈半日,得到他關(guān)心了才會罷休。
她真的變了,不聽話,放肆,還狼心狗肺!
“哐當(dāng)”一聲,門閂落下。
沈明堂緊緊拽著沈知意的手,不肯再往前,一雙眼睛里全是恐懼。
“姐姐,對不起我”
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沈知意蹲下來,雙手抱住沈明堂的肩膀,逼他直視自己。
“明堂,發(fā)生什么事了?告訴姐姐,姐姐”
她的話音未落,身后傳來一道毛骨悚然的怒吼。
“你這逆女,還知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