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就不必了,我怕您又在湯里給我加點什么驚喜。”
“你……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林秀娥瞬間破功,聲音尖利起來。
“我告訴你蘇晚,只要你還姓陸一天,你就得給我滾回來!不然我就去你媽醫院鬧,讓所有人都看看,你是個什么樣狠心的白眼狼!”
“好啊,”我輕笑一聲,“我等著。正好讓醫生看看,您這心臟病,發作起來是個什么癥狀。”
說完,我再次掛斷,并拉黑了他們母子倆所有的聯系方式。
我守在我媽床邊,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我爸的尸檢初步結果出來了。
死因確為過敏性休克,誘因是大量杏仁粉。
而那碗湯里,也確實檢測出了高濃度的杏仁粉成分。
警方將調查重點,放在了當天負責傳菜的服務員和后廚。
林秀娥和陸珩作為家屬,也被叫去配合調查。
我接到警察電話的時候,正在給我媽喂粥。
“蘇小姐,我們查了酒店的監控。上湯的時候,你婆婆林秀娥女士,確實在傳菜口停留了大概三十秒,有背身操作的動作。”
我心頭一震,但并不意外。
“但是,”警察話鋒一轉,“她說她當時只是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并沒有接觸湯碗。而且那個位置是監控死角,我們沒有直接證據。”
“我明白了。”
“另外,我們在后廚一個垃圾桶里,發現了一包開過封的杏仁粉。上面沒有指紋。”
意料之中。
林秀娥做事,向來喜歡留一手,讓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
天,陰沉沉的。
看來,想要讓她認罪,還得我自己來。
我爸的葬禮,定在三天后。
這三天,陸家沒有一個人出現。
沒有電話,沒有短信,仿佛我們這個親家,已經從他們的世界里消失了。
直到葬禮前一天晚上,陸珩才終于出現。
他帶來了兩個律師,和一份離婚協議。
“蘇晚,簽了吧。”
他面無表情,眼底帶著紅血絲,像是很久沒睡好。
“這套房子,還有車,都給你。另外再給你一百萬補償。我們好聚好散。”
我看著那份冰冷的協議,再看看他那副虛偽的嘴臉,心中冷笑。
我悄悄按下了手機的錄音鍵,想看看他還能說出什么無恥的話來。
“好聚好散?陸珩,我爸尸骨未寒,你就來逼我離婚?”
“不是我逼你,”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是媽。她說了,有你沒她,有她沒你。”
“她說她辛苦養大的兒子,不能娶一個克死親爹,還想誣陷婆婆的喪門星。”
“喪門星?”我氣笑了,“這話是她說的,還是你說的?”
他躲開我的視線:“誰說的都一樣。蘇晚,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你非要鬧得這么僵,對誰都沒好處。”
“你報警,查來查去,最后呢?還不是什么都沒查到!除了讓街坊鄰居看笑話,還有什么意義?”
“你爸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你總得為你媽,為你自己想想以后吧?”
他說得“語重心長”,仿佛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這番話打動,心灰意冷地簽了字,凈身出戶。
然后,他們一家轉頭就散播我“收了天價分手費”,是個為了錢連親爹死活都不顧的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