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村里到縣城走了三個小時夜路沒凍死,相依為命兩個整年沒餓死,父母離開那天沒哭死,這也足夠了,現在的劉飛陽不想明天,只活當下,他空靈的看著前方,倒要看看那個不開眼的chusheng,能把他憋屈死。
經歷這一番短暫的鬧劇,房間不再是那種稍縱即逝的虛假平靜,而是真的平靜,每個人臉上都如被外面寒風吹過一般,掛著沉重的冰霜,把原本的喜怒哀樂凍住,有一層厚厚的偽裝。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又回歸到原點,二孩拎著菜刀闖入老錢家的問題,這不是矛盾本身,而是所帶來的影響,暴風眼中心正是老錢。
此時的老錢再也不吝嗇自己的表情,坐在凳子上,五官都糾結到一起,他在想著怎么開口,能感受到周圍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看過來,更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等待自己的答案。
王琳更是牙齒磨得咯吱咯吱直響,到現在還沒有攻擊的機會,等會兒一旦老錢開口,自己必定要報一箭之仇。腳下偷偷踹安濤的凳子,更對幾個盟友使眼色,告訴他們做好準備。
老錢蹙著眉,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面的犢子,與之對視,他在那黑兮兮的眸子中看不出看點色彩,突然,他嘴角微微上揚,雙手支在桌子上站起來。
“你們忙,我不追究!”
他說完,在一片嘩然的目光中離開,讓人意外的是,腰桿挺的比以往都直。
老錢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在他看來,給一位未來不可阻擋的犢子設置障礙,遠遠不如自己吃點虧來的舒服,至少這樣何以睡得安穩,只有那些目光狹隘的小人,才會不厭其煩的撩撥這個犢子。
他不玩了,非常釋然的不玩了。
“呵呵,還有誰?”
劉飛陽看不出任何情緒的一笑,緩緩問道。
王琳萬萬沒想到這個快退休的老錢,臨走了還不給自己留一點好處,心里罵著他這樣的人難怪當了半輩子副礦長,最后還是爬不到正級,仗著人多,膽也壯了幾分,抬腳踹了安濤的凳子。
可能用太猛,安濤差點沒被踹到從凳子上掉下來坐地上,他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尷尬,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框“厄…我還有點事啊,是關于道德倫理方面的,其實也就是我跟安然的關系,我想說你這么一個大男人睡到安然家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對安然有影響,如果可能,你們盡快搬出去”
王琳惡狠狠的瞪著這個王八蛋,說話跟在炕上似的,軟綿綿的沒有力度,都像在做報告。她擔心給劉飛陽反擊機會,迅速站起來道“據說所知,安然從小到大都沒交過男朋友,也沒發生其他的事,而你現在住她家,我聽說她已經不是少女了,是不是有點不道德?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趕緊搬出去,第二,帶著安然一起走,外地來了兩個小犢子,竟然霍霍我們礦上兩個女人,我不給你們大棒子打出去,已經夠給面子了,我不需要你感恩,趕緊選擇!”
她說完翻了個白眼,到現在還惦記著房子的事。
她拉攏的盟友還沒開口,就聞到一股誘人的玫瑰香,聽門口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
“你媽曾經也是少女,你爸爸給過選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