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答應了許檐要去他的咖啡店。
下班,許檐就來接人。
路段周圍越來越熟悉,這附近好像是祝懷謙的公司,以前有段時間她天天過來接祝懷謙下班,在同一家咖啡店的同一個位置。
因為坐在那,能最快看到祝懷謙。
桑純覺得應該沒那么巧合。
可是,事情偏偏就是這么巧合。
直到坐在咖啡店里,桑純覺得有些尷尬,許檐端了兩杯咖啡放在她對面,笑吟吟的:“請你喝。”
“我,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許檐撐著胳膊,看她的場景,桑純覺得有點熟悉。
“你終于想起我了,我的第一位客人。”許檐笑著嘆氣,手指點點桑純面前的咖啡:“這就是當初請你喝的,一直是我們店里的暢銷款,快嘗嘗,給個評價。”
許檐笑著看向桑純。
微甜后調酸澀,還有奶香,桑純對咖啡還是沒研究,只是根據自己的口味給好評:“好喝,這個叫什么名字。”
許檐:“期待。”
“在這個嘗嘗。”他又推過去另一杯,滿眼盯著桑純:“這個叫重逢。”
店里更新迭代換了好幾種新調品,這兩種他一直保留著,就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喝到。
桑純想自己對美食的品鑒能力太差了,想來想去還是只有兩個字:“好喝。”
“名字也好聽。”
溫軟實誠的臉說什么話都有無比的信服力,偏偏許檐捕捉到她琥珀色的眼底的一點點局促。
不自覺的唇角彎起來,許檐笑出了聲。
怎么會有人這么可愛。
看到桑純茫然又慌亂的眼神,許檐立馬抿唇正經起來:“不是笑你,是,覺得你太可愛了。”
后面幾個字咬的有些輕。
他微微低頭,白皙的耳垂有點紅,難得不好意思。
祝懷謙在外面駐足看了許久。
眉頭越擰越深。
喉嚨滾了滾。
想到當初桑純看著他和別人在一起,是不是心情比他現在更難過。
卻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著。
看著他換了一個又一個女朋友,甚至看著他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祝懷謙的腮幫子泛出了一陣澀意。
心里好像感同身受到了桑純當初的難受。
心口密密麻麻的撕扯著,不是劇烈的疼,而是綿延的窒息的軟刺一般,呼吸一下疼一下。
*
桑純晚上被許檐送回家。
許檐很有分寸,人很幽默,相處輕松,也許因為爸媽是醫生的原因,他也能理解桑純平常的忙和休息不規律。
甚至,還給她推薦了推拿醫生。
用他的話說是,他爸媽的御用推拿師傅。
送她到樓梯口,桑純和他道別,轉身往樓道里走,老小區只有步梯,兩側是灰白的墻面,但勝在很干凈,里面住的老人居多,很宜居,不吵鬧。
她腳步邁得也很輕。
轉過一樓的扶手,桑純抬眼看到祝懷謙的瞬間,往上邁腳步一下落了空。
他就站在二樓的扶手處,靜靜的站著,垂眸居高的睨著她。
桑純不知道祝懷謙怎么知道她住這里。
他邁著散漫的步子,一個一個的臺階邁下來站定在桑純面前,和許檐不一樣,祝懷謙身上有很強的侵略性。
桑純平視著發白的墻面,沒看祝懷謙,只聽見頭頂一聲淺淺的嘆息:“桑純,如果我現在說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還能給我一個機會重新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