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自從有了你，我諸事不順！你是生來克我的嗎？”
“我求你了，我把命都給你，你把，你把他們還給我好不好？”
呼吸不到新鮮空氣，我憋的難受，臉漲的通紅。
媽媽松了手，跪在門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強奸犯出獄了，索要了很多錢，
我的學費也急需上繳。
趙雪蓮為了賺錢，當了小三。
正室太太十分潑辣，
發現后，
不但毒死了趙雪蓮肚子里的孩子，
還逼她自盡換媽媽平安。
知道全過程后，
我全身癱軟，跪在地上。
腦子響起媽媽那句，
做錯事了就要道歉。
我低著頭，不再反抗，小聲呢喃，
“對不起……”
媽媽情緒更加激動，扯著我的頭發，瘋狂哭嚎，
“對不起有什么用？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啊！”
“你的學習機會，是用我女兒的命換的啊！”
“你這個罪人！”
媽媽不認我，只認趙雪蓮，
因為趙雪蓮，是她的救贖。
十年前的案子，是趙雪蓮揭發的，
她是個孤兒，乞討時撞見了強奸犯，
一連跑了十公里，跑到鎮上的警察局，
這才救下媽媽一命。
不知道什么時候媽媽離開了，
房東阿姨端來一碗湯圓，
“小女，來吃湯圓，吃了以后，新的一年就能圓圓滿滿！”
我接過碗，一口一口吃著，
甜的膩人，久久難以消散。
房東阿姨降低了聲音，附到我的耳邊，
“對了對了，這是你姐姐讓我給你包的紅包，就等著新年給你驚喜呢！還有還有，還有這個禮物。”
我摸著厚厚的紅紙殼，
里面有八百八十八元，
在我們那里，寓意著發發發。
禮物很大，我要雙手才能抱下。
煙花再次響起，在天空炸開，
我好像看到了濃妝艷抹的姐姐，
她舉著一塊磚頭，幫我教訓欺負我的人。
禮物盒里是一只玩偶猴，
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比我小時候擁有的那只還要溫柔，還要香。
玩偶猴抱著一張紙條，
“新年禮物，提前祝你十一歲生日快樂！”
我抱著玩偶猴，再也忍不住，崩潰大哭，
“姐姐……姐姐，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沒有出生就好了，都怪我……”
我抱著玩偶猴，想了很久，
最后給班主任發去一條短信，
想退學。
班主任打來電話，罵了我一頓，
“趙小草！你能不能理智點？不就是沒給你一張獎狀嗎？你這就退學？”
“你究竟是不是在為自己學習？就算你不為自己努把力，為你姐努把力好不好？”
“我不希望你和你姐一樣，最后沒落。”
“你姐以前，是有望考上清華的苗子啊……”
可是后來，為了補貼家用，她頻頻逃課打工，
把自己的聰明才智用在賣菜上。
見我不說話，班主任沉默了，
“想退學可以，和你媽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