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難受嗎？”
這話一出，秦楚渝的語氣罕見的有了一抹愧疚和自責。
可以說，秦楚渝自問這輩子誰都對得起，無論是兄弟姐妹，還是父母的養育之恩，親戚的親人情。
可唯獨對不起他身邊這個比他還小幾個月，卻從小把他半帶大，為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小表姐”。
或許別人眼中，自己事業有成，錢財、人脈不缺以后，給對方幾千萬的存款、一棟價值超過億的大樓、一棟價值超過15個小目標的別墅，讓對方一輩子不用為了吃穿住行不愁，這就已經是頂了天的回報了。
自己也不用再覺得虧欠什么。
可在秦楚渝心里，這些都不夠，都不夠彌補他身邊這個在他最窮的時候，最無奈的時候，同樣都在最無奈的年紀，卻原因拖著他一路前行，給他點亮那段時間唯一照進前路的那一抹光芒。
她甚至，自己都過不是很如意，卻還想著把他托起來，把他托出深淵。
還有雨夜中那舍了命的護他。
平日里連殺雞都不敢的人，毫不猶豫拿起磚頭去救他。
直到現在秦楚渝還記得她臉色蒼白的躺在搶救室，醫生對他說的那句話：“如果刀再偏一寸，那就會傷及心脈和心臟，到時候真的神仙難救。”
一個最愛惜自己身體，最怕疼的女孩，醒過來對他說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別哭了，還安慰他不就是肩膀上多了一條疤痕嗎？
“我這輩子從來都沒有叛逆期，也從來沒紋過紋身，就當這個是我青春期叛逆的時候留下的紋身就好。”
“好啦，不哭啦，我又不喜歡穿吊帶和露肩的衣服，看不到。”
“別人看不到，那不就是沒有嘛。”
還有很多很多
也是因為那些事疊加在一起，楊芊淇的身體才會
一想到這，秦楚渝的心里的愧疚更是無法言喻。
眼眶，也是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世人總以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一飯之恩當千斤報，已經算是最好、最頂尖的報恩。
可對秦楚渝來說，不夠，遠遠不夠，什么都不夠彌補她
如果不是楊芊淇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不要再給她那么多東西了，秦楚渝甚至計劃過，等她出嫁的時候，直接把她在的那座城市當做嫁妝給她。
給她打造一座一生無憂，一世都沒有煩惱的天空之城。
聽到秦楚渝那最后的那句話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語氣低微。
再看到他的眼眶都紅了，楊芊淇微微愣了愣，旋即一手撐著自己的腮幫子，笑著說：
“早就不疼了，很早之前就不疼了。”
“難受？”
“我有什么好難受的。”
“我現在天天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玩就去哪，想喝多少奶茶就喝多少奶茶。”
“一個月都不一定兩天班，還有人幫收租金，偶爾去我以前上班的地炒炒姜，賺點小外快！”
“別人在我這個年紀都天天朝八晚九，天天為了一日三餐煩惱，我這小日子過的，哪里會難受啊？”
楊芊淇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岔開了話題，說：“對了，先去一趟市場吧，我去買點東西。”
“嗯？你要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