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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川手機落地。
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那天之后，人人都說，裴文川瘋了。
京城出了個活閻王。
五年后。
“今天我們歡聚在這里，是為了慶祝我們偉大的科研事業跨越了一個新的階段，完成了里程碑式的突破，諸君將載入史冊，名垂青史！”
我坐在臺下，看著老教授淚眼朦朧，周圍人也都在歡呼。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在場的所有人隱姓埋名，與外界斬斷所有聯系，夙興夜寐，日以繼夜，都是為了這一天。
“這么有紀念意義的一刻，作為項目的領頭人物，你不上去講兩句嗎？”
謝昱和在我身邊坐下，眼眸中含著笑意。
我腦海中想的是另一件事。
整整五年了。
曾經我因為母親的猝然崩逝恨上這個地方。
哪怕負責人們在我身邊勸了那么多年，說我是最有天分的人。
我依然一意孤行，選擇相反的軌道，留在了裴文川身邊。
五年前我回到了這個地方。
是為了我的媽媽。
我要完成這個項目，讓它不再保密。
而我也真的在這個過程中愛上了這個地方，理解了媽媽。
“發言會過段時間會在京城舉行，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地方，到時候隨便露個面之后我陪你去別的地方散散心？”
我搖頭，難得笑了笑。
“去，為什么不回去。”
“最重要的事情還沒做。”
謝昱和眉宇間帶了點愁緒，依舊強撐著笑意。
“好，不管你要去哪兒我都陪你。”
“你在哪我就在哪。”
他一直很小心，對于我曾經在京城的一切，即便是他一手安排的假死，對于我的一切也什么都知道，因為怕勾起我的傷心回憶，也從不敢提起。
即使吃醋吃得快要掉進醋缸把自己淹死了。
我忍俊不禁。
湊過去親了他的側臉一口。
“想什么呢？”
周圍的人們注意到了，開始起哄。
“哇哦，江教授和謝教授這次出去是不是要請我們喝喜酒啦！”
“我在少年班和他倆做同學的時候就一直覺得兩個人配一臉！后來齊敏拒絕了研究所的邀請我還很遺憾呢，果然老謝放不下，守著人家這么多年！”
謝昱和的臉比我紅得更快。
“謝教授，你難道覺得你跟我說的那些我‘死’后那個人做了些什么瘋狂的事情來表示所謂對我的愛意我會感動嗎？”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
“阿昱，我是愛過他，但是那天之后我如果還對他有一絲一毫的心軟，那就是純犯賤了。”
謝昱和偷偷松了口氣。
“那，這次回去”
我的拳頭握起。
“有些事，不是他說想盡一切辦法去贖罪就能一筆勾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