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著手里通宵寫出的演講稿，越想越氣。
散會后，我去系主任辦公室問，主任卻含糊其詞。
“宋時沫，陳澤家對學校捐了新實驗室，你就別太計較了?！?/p>
我剛要爭辯，手機響了，是媽媽發(fā)來的視頻通話。
“我在學校門口，你趕緊出來！”
我見她周圍圍了不少學生，怕她又聽到什么，顧不上爭辯了就趕過去。
“你咋跟陳澤鬧成這樣？”
她上來就掐著我的胳膊大吼，“他昨天去咱家，說你在學校欠了三萬塊學費沒交，還說你跟男生亂搞被抓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剛要解釋，我媽就把布包塞給我：“這是咱家賣玉米的錢，一共八千，你趕緊給陳澤送過去，讓他別再跟村里人說這些了，你弟明年還打算娶媳婦，不能讓人家知道你這事！”
徐箏走過來，笑著安慰我媽：“阿姨別急，澤哥他就是氣不過，沫沫次次都因為點破事提分手?！?/p>
我媽聽見這話，一下子就急了，抬手要打我：“你說你咋這么不懂事！陳澤對你這么好，你還作！”
我攥著布包往后躲，布包里的零錢掉出來，散在地上。
我蹲下來撿，徐箏抬腿故意把錢踢散。
“時沫，澤哥還說，你要是肯回去跟他認錯，國獎的事他可以考慮下年加上你的名字，你弟娶媳婦的事他也能幫忙張羅?！?/p>
“不過你得跟我道歉，說你以前都是裝清高?！?/p>
見我沒什么反應，她又湊到我的耳邊笑嘻嘻地說，“對了，澤哥還讓我告訴你，你兼職的那家奶茶店，他已經讓人收購了，你明天去，就該被開除了?！?/p>
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難過嗎？也不是。
只是默默撿起地上的錢，站起來，把布包塞回媽媽手里。
“這錢拿回去，陳澤說的是假的，我不欠學費，沒亂搞，也不跟他認錯?！?/p>
媽媽急了，伸手要拽我：“你瘋了？不找他幫忙，你弟娶媳婦咋辦？”
“那是他的事?！?/p>
我推開她，往后退了步，轉身往公交站走。
沒回頭，也沒接媽媽的電話。
翻手機找兼職，夜市有個阿姨轉租烤冷面攤，押金五百。
我找蘇瑩瑩借了錢，坐公交去夜市。
阿姨打量我：“這活要忙到半夜，你行？”
“行?！?/p>
我接過她遞的鐵板鏟，跟著學調醬，翻冷面，手上燙出泡也沒吭聲。
到傍晚，我的攤支起來了。
第一單是個學生，付了十塊，說好吃，蘇瑩瑩比我還高興：“你看，我就說吧，咱們能成?！?/p>
蘇瑩瑩一直陪在我旁邊，時不時幫我吆喝著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