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放寬心!”山耗子急吼吼地表忠心,“事兒要是辦砸了,我認栽!天打雷劈,活該!”
“屁話少講,見真章?!绷中l國撂下這句,看也不看他們,扭頭下山。
山耗子麻利爬起來,沖著那背影恭恭敬敬拜了三下,這才招呼旁邊瘸著的手下:“走!”倆人跟打了雞血似的,悶頭沖出去干活。
視線拉回縣醫院。
林衛國走了,病房里那股子沉重勁兒一點沒散。答應那事兒后,蘇晚夏心里就七上八下,沒個著落。
萬一她的路可就斷了??刹〈采虾⒆拥哪?,還有林衛國臨走那一眼,讓她硬是把退下去的腳收了回來。
后半夜,護士站正換班,是個空檔。蘇晚夏溜上三樓婦產科。瞧見相熟的護士小張,她嗓子有點緊:“樓下兒科急用,污染了無菌區,需要油紙包?!?/p>
東西到手。
接著,走廊亂哄哄都在看新生兒。她推著那蓋得嚴嚴實實的醫療廢物車,一個人閃進了污物處理間。
濃重的血腥味混著消毒水,直沖嗓子眼。胃里翻騰,心都快蹦出來。她動作沒停,飛快扒開角落一個新打上的黃色厚袋子。那東西裹得死緊——溫熱,新鮮的一塊紫河車。
手有點抖,趕緊用帶來的油紙,一層,又一層,密實地卷起來。血味封住了,她才喘口氣,塞進推車底下最角落。每一步都繃得死緊,腳跟踩著針尖挪。
弄好了,推車就往外走。只要拐出這道門
“蘇晚夏!站那兒!”
后背猛地響起一聲,又尖又刺。
蘇晚夏渾身一僵,推車的手差點松了。她慢騰騰轉過身。對面不遠處,老冤家護士長劉蘭抄著手臂站著,眼神像錐子,把她釘在原地。
劉蘭刀鋒般的目光掃過蘇晚夏下意識護住推車底層的手,又盯住她不自然的臉色。她踩著皮鞋逼近,攔住去路。
“蘇晚夏,大晚上不在自己科室,鬼鬼祟祟推個破車在這兒干嘛?”劉蘭厲聲質問,“你手里包得那么嚴實,是什么東西?”
蘇晚夏的心瞬間堵到嗓子眼!劉蘭出了名的刻薄愛告狀,一直嫉妒她年輕能干。要是被發現她的前途和工作,今晚就全完了!
劉蘭步步緊逼,蘇晚夏手心冰涼,冷汗濕透后背。怎么脫身?
面對護士長劉蘭那雙銳利的眼睛,蘇晚夏的心跳得像擂鼓,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衫。
她知道,一旦被這出了名的“長舌婦”抓住把柄,后果輕則全院通報,重則直接開除。
千鈞一發之際,極度的緊張反而讓她頭腦異常清醒。她想起了林衛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鎮定。
她沒有慌亂躲閃,反而挺直腰桿,迎著劉蘭的目光,小心翼翼將手里的油紙包打開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