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診點。
林衛國當著白山的面,用這取自天池三百米下的“無根水”小心配好藥。白山的老伴服下后,不過半個時辰,常年冰冷的手腳竟開始回暖,蒼白的面孔泛起血色,沉沉睡著了。
“神了!真是神技!”一旁的孫思源教授嘖嘖稱奇。
白山激動得老淚縱橫,對著林衛國就要跪拜。
“先生大恩,白山沒齒難忘!”
林衛國急忙扶起他:
“老人家,現在可以告訴我‘龍涎’的秘密了吧?”
白山重重點頭,正要將守護半生的秘密和盤托出。
“噗通!”
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采參客,連滾帶爬沖進鎮子,沖到白山面前嘶聲力竭:
“出事了!白…白山叔!不好啦!”
“您的‘參場’…被一群穿得像干部的人霸占了!他們說山是國家的,要收歸公有!”
“阿貴叔他們守著理論,全…全被打成重傷了!”
采參客凄厲的吼聲,像砸進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在義診點掀起了滔天巨浪!
剛松緩下來的氣氛,猛地繃緊如滿弓!
“參場被占”四字入耳,王白山那雙深如古潭的眼睛,陡然射出駭人血光!一股狂野的戾氣,如同被困的猛虎破閘,轟然從他精瘦的身軀爆發出來!
“找死!”
白山牙縫里擠出的兩個字,如同冰碴。他猛地抄起墻角那桿火藥獵槍,冰冷的槍口寒意森森。嘩啦一聲,槍栓拉開,金黃的子彈壓入膛中,動作干凈利落。
那是他的命根子!是祖祖輩輩用血汗澆灌的禁地,更是通往“龍涎”的唯一入口!
“老人家,冷靜!”
白山提槍就要撲進山林的剎那,一只沉穩如鐵的手,死死鉗住了他的肩膀。
是林衛國。
“敢這么干,必定有備而來。你現在帶人硬闖,就是送死。”林衛國聲音異常平靜,但這平靜之下,卻洶涌著比白山更刺骨的寒意。
他扶起那渾身是血的年輕參客坐下,手上利落地處理傷口,聲音低沉:“占了參場的人,長什么樣?誰帶頭?”
“他他們都穿著藍色干部服,人多,還有槍!”年輕參客喘著粗氣,聲音斷續,“帶頭的是個梳大背頭的胖子,五十多歲他身后,跟著錢大海!就是鎮子上跟咱們作對那個!”
“錢大海”三字一落,林衛國眼神驟然銳利如出鞘的刀!
紅旗制藥廠廠長——高建設!
他竟親自出馬了!
林衛國心念電轉:高建設定是從什么隱秘渠道,知道了“龍涎”的秘密。錢大海奪藥失敗后,這人終于撕破臉,不惜代價親自來搶了!
白山雙目赤紅,吼聲震耳:“先生!還等啥?我山里的兄弟個個能打能拼,跟他們干了!”
“拼?拿什么拼?”林衛國冷笑反問,“他們人多槍多,又占了你的場子,守著地利!現在沖上去,除了多死幾個兄弟,還能得到什么?”
對付高建設這種又貪又狂的主兒,蠻干是找死。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他那深入骨髓的貪婪,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