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燈刺眼,空氣沉悶得能擰出水。
張懷德被銬在椅子上,頭發(fā)凌亂,哪還有半點教授模樣。
可那雙眼睛,透著知識分子慣有的傲慢和頑固。
“不知道你們說什么東西?!?/p>
他推了推鼻梁上沒被搜走的金絲眼鏡,冷笑,“我是保健局專家,搞醫(yī)療的!不是啥特務。沒證據(jù)就抓我?非法拘禁!”
嘴硬得不行,死活不開口。
他清楚自己身份特殊。咬死了不認,對方拿他沒辦法。辦事要講規(guī)矩講程序,他們動不了他。
碰到這種受過訓的高級知識分子間諜,常規(guī)那套逼問,效果甚微。
審訊僵住了??ㄔ谀莾?。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林衛(wèi)國平靜地走了進來。
他沒有看張懷德一眼,只是搬了張椅子,在他的對面坐下。
“你們先出去吧?!彼麑η乩蠈④姷木l(wèi)員說道。
警衛(wèi)員們有些猶豫,但還是服從命令,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這兩個人。
林衛(wèi)國沒有問任何問題,他只是伸出手,淡淡地說道:“張教授,我為你診個脈吧。”
張懷德一愣,隨即發(fā)出一聲嗤笑:“少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林衛(wèi)國不以為意,自顧自地將手指,搭在了他那冰冷的手腕上。
片刻之后,林衛(wèi)國收回了手。
他平靜地,說出了第一件事。
“你長期在服用一種從西歐zousi進來的、軍用級別的藥物,用來強行抑制心率,保持在任何情況下的絕對冷靜。但這種藥有副作用,它會損傷你的肝臟。你的右下腹,每天凌晨三點左右,都會有輕微的灼痛感?!?/p>
張懷德臉上的嗤笑,瞬間僵住了。
林衛(wèi)國沒有停頓,繼續(xù)說出了第二件事。
“你對外宣稱,你左肩上有一塊因為年輕時摔傷而留下的舊傷疤。但那不是摔的,那是一顆點22口徑的子彈,近距離擦傷后留下的痕跡。傷你的人,還是個左撇子?!?/p>
張懷德的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冷汗。
林衛(wèi)國看著他那雙因為震驚而微微放大的瞳孔,平靜地說出了第三件事。
“你遠在東北農(nóng)村的父母,上個月,剛剛收到了一筆高達五千美元的、從瑞士銀行匿名匯來的所謂‘海外養(yǎng)老金’。這筆錢,足夠讓他們安享晚年了,對嗎?”
林衛(wèi)國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柄無形的、千鈞之重的巨錘,狠狠地砸在張懷德的心臟之上!
他那些引以為傲的、天衣無縫的所有偽裝,在這個年輕人面前,都如同透明的薄紙,被一層一層,毫不留情地撕開!
最終,當林衛(wèi)國的嘴里,清晰地、不帶絲毫感情地,吐出那個讓他靈魂都在顫抖的代號時,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kgb-7?!?/p>
張懷德猛地抬起頭,那雙隱藏在鏡片后的眼睛里,所有的傲慢和頑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和絕望。
他知道,自己輸了,輸?shù)靡粩⊥康亍?/p>
他交代了自己早在國外留學期間,便被境外勢力“kgb”收買,奉命長期潛伏,并在三年前接到指令,開始不惜一切代價,對陳老進行微量投毒的全部事實。
此案立刻被列為國家最高機密。
一場無聲的、雷霆萬鈞的清洗,在京城的高層,悄然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