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承認我已經有些神經大條,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樣,使我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有那么一瞬間,我是想帶著那些證據離開的,不過想到父親說得那般斬釘截鐵,我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一直等到傍晚六點多鐘,袁奎終于回來了。
如今的袁奎穿著西褲、襯衫、皮鞋,手腕上戴著手表,腰間還夾著一個公文包。
他的這身打扮和我印象中有著很大的區別,第一時間內,我差點沒能把他給認出來。
“良子?”
見到我,袁奎第一時間喊了一聲我的名字,語氣中帶著三分驚喜,七分詫異。
“奎叔。”
我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朝他走了過去。
“良子,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袁奎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包,快步的走上來握住了我的手:“怎么想著到叔這里來坐坐,對了,你爸呢?”
袁奎朝四周看了看,并沒有看到我爸,有些疑惑。
“奎叔,我爸出了點事。”
我并未立刻將這段時間家里所發生的事情給袁奎說出來,而是下意識的瞟了一眼正坐在沙發上修指甲的那個女人。
袁奎立馬會意了我的意思,對那女人說道:“阿敏,你下樓去買點菜,我侄兒好不容易來我這一趟,今晚我和他喝兩杯。”
“哦。”
女人應了一聲,有些不情不愿,但最終還是提著一個包包出了門。
女人走后,袁奎整個人都變得非常的嚴肅:“良子,你爸出什么事了?”
我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袁奎此時的那種緊張與著急,看著他這個模樣,我的心終于踏實了一些。
這些年袁奎應該是發了財,外表雖然有了不小的變化,但對我爸的感情,卻一直沒有變。
于是,我便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了袁奎,當聽到我媽的墳居然被殷家人給刨了的時候,袁奎的眼睛紅了。
“cao他媽的,欺人太甚。”
袁奎握著拳頭,猛地砸在了茶幾上,將果盤上放著的那些李子都給震了出來。
“良子,當年我落難的時候,是你爸媽一直在幫我,如今你們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點來找我?你爸這是把我當外人了啊。”
聽袁奎那口氣,如果我們早點找他,他似乎要替我們出頭。
我急忙說叔,你可千萬別這樣想,如果我爸真把你當外人,今天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良子,接下來你們想怎么干,叔這些年在這城里摸爬滾打,道上認識些人,你說一句話,叔現在就給你找人。”
我急忙說:“叔,現在殷家那邊勢力不可小覷,而且他們還結交了陳啟泰,和他們硬碰硬是千萬不能的。”
話到此處,我又問袁奎認不認識陳啟泰。
袁奎點了下頭,說談不上認識,但聽說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