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袁奎家后,我準備原路返回龍潭村,此時已經到了晚上飯點,在一下午的奔波之后,我確實有些餓了。
于是我就近找了一家饅頭店,買了兩個上午剩的干饅頭,又買了一瓶礦泉水,就著吃了點。
也不知道為啥,這饅頭就著水喝,越吃越不得勁,于是我心一橫,直接買了一瓶冰啤酒。
幾口冰啤下肚,頓時感覺渾身上下得勁多了。
順著那條土路,我一路上沒有任何的停歇,渴了就喝一口酒。
當我回到龍潭村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
村委會那邊擺的宴席早已經到了尾聲,大多數村民都相繼回家了,但依舊有兩桌人在那里喝酒,我想應該是殷飛和羅勇他們。
月明星稀,我摸著夜色回到家中,剛推開門,眼前的一幕卻是讓我整個人好似木偶一樣僵在原地。
我看見我家的堂屋一片狼藉,殷飛就坐在堂屋的正中央,手里拿著我媽的骨灰盒,臉上寫滿了猙獰的笑容。
“殷飛,把我媽的骨灰盒放下。”我大吼一聲。
“回來了啊吳良,等你好久了。”殷飛那僅剩的右眼散發著野獸一般的寒芒,“吳良,老子說過,不僅要刨了你媽的墳,還要把你媽的骨灰給揚了。”
“你他媽敢。”我頭皮一陣發麻,快步的朝著他沖了過去。
然而,我這剛邁出步子,殷飛便將我媽的骨灰盒給高高的舉了起來。
“你看我敢不敢。”
“不要。“
“啪!!!”
一聲悶響,我媽的骨灰盒被殷飛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骨灰灑了一地。
“媽、媽”
我大聲的喊著,雙手不斷地在地上亂抓,我想把我媽的骨灰給捧起來,卻壓根就捧不住。
這時,殷飛直接打開了堂屋的吊扇,七級風力之下,地面上的骨灰隨風揚起,吹得滿屋都是。
“殷飛,我要殺了你。”
我猙獰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掄起拳頭就朝著殷飛那邊砸去,然而我都還沒有來得及朝著前面邁開步子,后腦勺突然被人用棍子給狠狠的敲了一下。
我順勢往后腦勺一摸,滿手的血。
腦子立刻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我感覺自己腳下越來越沉,整個人晃悠悠兩下,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身后,羅勇手中拿著一根小孩子手臂粗的鋼管走了出來,瘋狂的朝著我身上招呼。
幾十棍之后,我只感覺渾身都被砸散架了一樣,臉上到處是血,身上好多地方都像是被車撞了一樣疼。
羅勇扔掉了手中的鋼管,先是用腳重重的踩在了我的面門上蹭了幾下,然后就彎身抓住了我的腳踝,像是拖死狗一樣將我朝著外面拖。
此時此刻,我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我嘗試著掙扎,卻發現身子壓根就不受腦子控制,我也不知道羅勇要把我拖到哪里去,反正感覺自己正在鬼門關徘徊一樣。
逐漸的,我暈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后是被一桶剛從井里面打起來的涼水給潑醒的。
那涼水潑在身上,就好像是被刀割一樣,難受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