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記不得的木馬,他卻時不時拿出來看幾眼。
他反復將那點甜回味,可再細數下來,也就那么幾件事。
他釋懷不了。
爺爺奶奶去世了也釋懷不了。
“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爸爸,我向你求救了啊,你為什么不管我?”
我還是把疑惑問了出來。
我察覺到媽媽的偏心后,我曾向公正的爸爸求助過。
他給我和姐姐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從沒有差別對待過我們。
可為什么他對媽媽的偏心行為視而不見呢?
他對上我的視線,下一秒就躲開了。
心虛愧疚,甚至還有一絲快意。
一個不可思議的回答從腦海中浮現。
他輕輕開口:
“我小時候就是這么過來的,你比我好多了,至少我不偏心。”
我踉蹌后退幾步。
原來,他只是見不得我好。
看著我痛苦掙扎,是不是他的內心會痛快一些。
所以,他不想我反抗媽媽。
因為,他從來沒有反抗過。
他希望我過得好,卻更希望我過得不好。
就像他一樣。
偏心的媽媽,自私自利的姐姐,心理扭曲的爸爸。
“爸,我們就這樣過吧,就這樣保持著距離,不咸不淡地過著。”
不然能怎么辦?
我除了遠離,別無他法。
攪黃了姐姐的婚事后,我的耳邊是徹底清靜了。
就算在大街上遇見,我們也只是當不認識。
我的那本記賬本不知道怎么地被傳了出去。
有人罵我,說我什么事都記本子上,我分明是嫉妒自己的姐姐;也有人說我媽,偏心過了頭,小女兒現在逢年過節都不回來了。
我不在乎。
他們多說一句,少說一句,對我沒什么影響。
姐姐還是嫁給了宋林。
媽媽幾乎將全部身家都給了姐姐做了陪嫁。
我隨了紅包,連現場都沒有去。
可笑的是,嫁給宋林后,姐姐討好婆婆,討好小叔子。
媽叫她回家十次,她才可能回家一次。
從小疼愛自己親媽生病了,都要給我打電話讓我送她去醫院。
“妹,你幫我一回,我婆婆她腰不好,我走不開,再說了,媽的身體一向很好。”
我管了。
看見我她很失望,說話也不好聽。
所以我轉身就找了個護工陪她。
姐姐還想指責我把媽一個人丟在醫院,我冷笑一聲。
“總比你好,到現在都沒出面一次。”
姐姐走上了媽媽的老路,她總是先顧著自己的家,才留丁點注意力給媽媽。
看著自己的女兒為了別人跑上跑下,自己就得到個電話關心。
付出那么多的心血,老了,卻成了優先級最低的那個。
她開始像我一樣斤斤計較,喜歡反復說起姐姐對她和婆婆的不同。
姐姐煩得吼了她一句:
“你怎么也變得跟妹妹一樣,就知道算計!”
媽媽受了很大的打擊。
她似乎是醒悟了一點,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了。
她想要跟我修復關系,給我寄老家的特產。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大女兒靠不住了,所以才想起這個不被她看在眼里的小女兒。
我偶爾會陪她說說話,打點錢給她。
她卻十分滿足。
畢竟付出多少,得到多少。
很公平。
就這樣,不冷不淡過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