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鄂深深一嘆,感覺壓力極大。
“老祖,你們回去吧,不必擔心,我還有幾分薄面,顧兄不會為難奉天圣地。”
“天朝你在殿外等候。”
叮囑一句,拓跋鄂緊隨顧命身后,來到奉天圣地大殿中。
美味佳肴早已備好,顧命直接入坐,沒有責問拓跋鄂,而是示意他入坐。
拓跋鄂坐下后,看了一眼守護在房檐頂?shù)哪叩?/p>
“那位前輩?”
“不必理會,他喜歡安靜。”
除了顧命,其他人,倪蝶自是懶得搭理,他在此,便是告訴奉天圣地那些老怪物,別動歪心思。
當然,就算沒有倪蝶,他們也不敢亂來。
殿中,顧命如在丹殿招待沉禹一般,最后一次,取出醉生夢死,招待拓跋鄂。
顧命親自替拓跋鄂斟酒,這一幕,讓拓跋鄂心中一沉,他已然明白,人情沒了。
顧命淡淡一笑,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拓跋鄂。
“拓跋兄,你可還記得,你我初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嗎?”
拓跋鄂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緬懷道。
“記得,是云庭宗。”
“那時候,我還是奉天圣地一名不得勢的少主,外出歷練。”
“而你則是云庭宗代理宗主。”
顧命點了點頭,再次替其斟酒,接過話,道。
“是啊,流年易逝,如今的你我,再非曾經(jīng)。”
“你貴為高高在上的圣地掌權者,終是變了。”
拓跋鄂微微一愣,苦澀一笑。
“我變了,也老了,如這世道時代一般,物是人非,滄海桑田,唯有顧兄,如往昔一般,逍遙,自在,隨心。”
“顧兄,這杯酒,敬過去的你我,”
拓跋鄂端起酒杯,鄭重看向顧命。
顧命淡淡嗯了一聲,一飲而盡。
這一次,拓跋鄂接過酒壺,替顧命斟酒,亦替自己斟滿,再次舉杯。
“這一杯抱歉,顧兄,有些事,我別無選擇,生在奉天圣地,我必須為了奉天圣地未來考慮。”
“你放心,今后奉天圣地,絕不以大欺小,只是希望,顧兄莫要心生芥蒂,我自罰三杯。”
拓跋鄂一自顧自一杯接一杯,他其實挺喜歡與顧命相交,論道談心,可正如他所言,有些事,身不由己。
他也明白,今日過后,顧命與奉天圣地之間的淵源,自此被斬斷。
顧命舉起酒杯,看向帶著幾分疲態(tài)的拓跋鄂。
“罷了,不必介懷,過去便過去吧。”
“好。”
酒過三巡,拓跋鄂生出幾分醉意,看向顧命,語氣復雜,長嘆一聲。
“顧兄,你實話告訴我,我是否能撐到下一個時代?”
顧命看向滿臉憂愁的拓跋鄂,知道他猜測到什么。
“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嗎?何必多問。”
拓跋鄂沉默,許久后,自嘲一笑,低著頭,看著手中酒杯。
“可我不甘心啊”
他猛然抬頭,認真看向顧命。
“記住你我的約定,若最后我無法控制自己,殺了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