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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沈云舟滿臉滄桑地守在榻前寸步不離。
發現林聽晚醒來后,拉著她手不斷地道歉。
“對不起,是我的錯,那日禮佛途中你被馬匹撞翻,又被巨石劃破胸口,這才導致你感染高熱昏迷了一日一夜。”
“當真要嚇死為夫了。”
他說的聲淚俱下,林聽晚靜靜聽著沒有拆穿。
窗戶卻在這時被人敲響,是他的隨從:“侯爺,有公務要事。”
他轉身捻了捻林聽晚的被角,落下一吻:“夫人早點休息,我去去就來。”
她點了點頭,沒說話。
誰知他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往屋內吹迷藥,林聽晚憋著氣這才沒昏過去。
她翻出林父給的金瘡藥將自己的傷口重新包扎好。
推開門正要去找林父,隔壁院子里卻傳來一陣爭論聲,她腳步不受控制般爬上了墻頭。
院內,方思思哭得梨花帶雨,嘴里還不斷哭訴著:“侯爺,你救了我母親,這大恩大德我本該銘記在心的。”
“可我娘聽說你已成婚有了家室,她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她絕不會讓我和有婦之夫來往。”
說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沈云舟滿眼心疼地把她從地上抱起來,仔細地擦著她額頭的血跡,語氣溫柔地不像話:“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為了你休妻。”
“等你懷上身孕,抬你做正妻,讓聽晚做平妻,她心善,斷不會拒絕的。”
方思思收住眼淚,揪著沈云舟的衣擺道:“侯爺這話當真?我不過是個賣豆腐的…,怎么能和侯府夫人相比?”
“用不著和她比,在我這里,你比她重要,等我拿到銀子將你娘安置好。”
方思思還在糾結:“侯爺,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了,你自己都沒錢了”
沈云舟卻覺得她傻得可愛:“愛在哪,錢就在哪。”又舉起手來發誓:“向你保證以后我所有的錢都歸你保管,這個決心夠嗎?”
趴在墻頭上的林聽晚聽這句話,無聲地笑了笑。
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沈云舟,你曾經對我親口許諾過的誓言。
原來,還可以用來討好別人。
直到天亮,沈云舟才回到林聽晚身邊,見她穿著素衣坐在湖邊,他心口頓時涌起一陣慌張。
走過去將她抱在懷里不松手,林聽晚用力推開他,平靜道:“你昨晚去哪了?”
昨晚,她徹查了府內的銀兩和金銀首飾,發現僅在這三個月內,沈云舟就從府中支出了不少銀兩出去。
而這些開支,他從未向她提過,就好像成婚時說的那些誓言早已隨風而逝。
見她打聽自己的行蹤,沈云舟捧起她的臉和他對視,語氣誠懇:“昨晚公務處理的有些晚了,就沒回來。”
“不過我回來時,看到之前救我的那個豆腐西施站在侯府門口,說要來感謝夫人,我就帶她進來了。”
話落,方思思提著一筐豆腐從屋檐下走了過來。
她跪下道謝的瞬間,林聽晚卻看見她眸底閃過一抹不愿屈服的目光。
見林聽晚沒有異樣,沈云舟大起膽子來提議。
“夫人,這方姑娘家實在貧窮,你支點銀子,我想給她買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