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開!給我松開!”
我大叫著,手指被粗糙的線纜磨得生疼。
我當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讓老爺子死在這兒。
因為現在這屋子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那么他的死,我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而且最要命的是我救人心切,讓這電話線上已經沾染了我的指紋,所以老爺子這要一死,我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心里急,手上的勁兒就大。
終于“啪”地一聲輕響,那緊繃的電話線被我硬生生扯斷。
老爺子猛地吸進一口氣,身體劇烈地抽搐咳嗽起來,眼淚鼻涕橫流,但總算又搶回了一條命。
不能再等了,這里太邪門了!
我手忙腳亂地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得先先把手機扔飛出去,哆哆嗦嗦地按下了120。
語無倫次地報出地址和情況。
掛斷電話后,我一秒不敢離開守在他身邊,警惕地注視著昏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生怕再有什么東西冒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都無比煎熬。
直到遠處傳來救護車尖銳的鳴笛聲,我才如同虛脫般松了口氣。
醫護人員沖進來,快速檢查、吸氧、抬上擔架。
我配合著他們,簡要說明了發現時的情況。
當然這里我自然的忽略了那根電話線,只是和醫護人員說明了老爺子上吊的事情。
醫護人員看著屋頂的那根繩子也并沒有太意外,于是我跟著一起將老爺子送上了救護車。
看著車門關閉,救護車閃著藍燈遠去,我靠在冰冷的圖書館外墻上,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我的背包還落在內室。
那里面沒什么值錢東西,但還有老乞丐給的符紙和一些零碎。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留下任何屬于自己的東西在這個邪門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推開圖書館那扇破敗的大門。
里面依舊昏暗死寂。
快步走進內室,一眼就看到我的背包躺在傾倒的文件柜和散落的舊報紙旁。
我彎腰去撿背包,目光無意間掃過剛才老爺子第二次被勒脖子的地方。
電話線還像條死蛇般蜷縮在地上。
而在那斷掉的電話線旁邊,傾倒的文件柜與地面之間一道狹窄的縫隙里。
一個金屬物件反射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什么?剛才好像沒有。
我皺起眉,下意識地蹲下身,伸手進去摸索。
指尖觸到一個又細又長的的東西。
我小心地把它掏了出來,才發現那是一把剪刀。
這把剪刀非常小巧比手掌還短,造型極其古舊奇特。
不是現代常見的圓柄剪刀,更像是某種裁縫剪或者繡花剪。
手柄是烏木的,已經被摩挲得溫潤發亮,但邊緣處能看到陳舊的磕碰痕跡。
最引人注目的是剪刀的刀身,不是平直的,而是帶著一種特殊的弧形尖端異常鋒利,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而就在那靠近轉軸以及弧形刀身的根部,還沾染著幾點已經變成深褐色的污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