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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后排望著窗外。
在一個十字路口處,車身陡然劇烈晃動。
危急時刻,我看見薄閆臻猛打方向盤后,將季佩蘇死死護在身下。
事故發(fā)生突然,等我回神時,我雙腿已然麻木,整個人被壓在逼仄的空間內(nèi)。
尖叫聲,呼救聲,哭喊聲混合著救護車和警車的鳴笛聲。
被救出后,我意識模糊之時,聽到薄閆臻對醫(yī)護人員吼道:“趕緊救蘇蘇!沒看見她手臂都擦破皮了嗎?!”
醫(yī)護人員一臉為難道:“可是后排那位小姐傷得更重,要是醫(yī)療不及時,她會高位截癱的。”
薄閆臻雙目赤紅,滿臉憤慨:“我是她丈夫,我要求你們不準救她,先去救蘇蘇!”
“蘇蘇一日不好,她就一日不能接受治療。”
心臟像被一股麻繩死死擰住,窒息的悶痛感幾乎將我淹沒。
淚珠悄然滑過眼角,連帶著我對薄閆臻最后那一點情愫都蕩然無存。
再次睜眼時,薄閆臻正坐在我床邊。
見我醒來,他聲音哽咽到不能自已,“卿禾,我又差點失去你了。”
“當時醫(yī)生說你傷勢過重,差點你就要高位截癱了,我立馬就調(diào)配了全球最頂尖的醫(yī)療團隊為你治療。”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剛要開口,喉嚨就火辣辣的疼,猶如被撕裂一般。
薄閆臻端起旁邊的水杯給我,“先喝點水潤潤,別著急。”
喝完水后,我感覺好多了。
薄閆臻將旁邊切好的蘋果遞給我,“這是我剛才給你準備的蘋果,不過我刀工比較差,所以切得參差不齊。”
我沒說話。
腦海里全然是他不顧重傷的我,反而要求醫(yī)護人員搭救擦傷的季佩蘇的模糊畫面。
薄閆臻還想再說些什么,電話突然響起。
我余光瞥到他的備注“ss”。
幾乎不到一秒,我就猜到是季佩蘇。
果不其然,薄閆臻在接完電話后,滿臉歉意地說道:“卿禾我不能陪你了,公司那邊有新項目需要我跟進,你好好養(yǎng)傷,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半點猶豫。
在他走后不久,我的手機彈出一條好友申請。
是季佩蘇。
點了同意后,她發(fā)來一張圖片和一條消息,圖片里是被削好的兔子蘋果。
【像你這種賤貨,就只配撿我不要的邊角料。】
我驀然攥緊手機,余光瞥到那盤大小不一的蘋果塊,心中冷笑不止。
原來是將做剩下的垃圾丟到我這來了。
我無視季佩蘇的炫耀,手指輕點,調(diào)出另一個系統(tǒng)界面。
上面有夏卿語發(fā)來的消息。
【什么情況啊?你沒事吧!?】
【事情給你辦妥了,但是注銷需要七天。】
【到時候你來機場,我找人接應你了。】
我扣了一個“好”后,便給顧氏的陳律師打了個電話。
對方很快接聽,我開門見山道:“陳叔,幫我擬一份離婚協(xié)議,然后讓薄閆臻簽下,別讓他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