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院偏房外,青禾攆著一個被套了麻袋的人追打。
兩人糾纏不休,一路從偏房打到了院內(nèi)。
直到青禾看準(zhǔn)時機,一腳踢在賊人肚子上。
賊人視線受阻,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直接倒飛出去,撞在了柿子樹上。
“別打了,別打了!不是賊,我是張媽媽——”
崔氏和林窈聞聲而出。
聽見“賊人”的喊話,崔氏的臉色比打翻的染料還要精彩。
林窈則是一臉驚訝,驚疑不定,不動聲色得朝蘭壽使了個眼色。
主仆相伴多年,默契自不必說。
蘭壽立刻跳上前去,對準(zhǔn)剛剛站穩(wěn),還沒來得及把麻袋拿下來的張媽媽,又一腳踢倒。
嘴上還叫罵著:“呸!好你個賊人!被抓現(xiàn)行了,還敢將黑鍋扣到張媽媽頭上!”
“誰不知道,張媽媽是咱們國公府夫人的心腹嬤嬤。你冒充旁人便罷了,竟還想要抹黑崔夫人!”
“說的沒錯!”崔氏顧不得唾罵張媽媽又一次辦壞事。
急中生智,下令讓人前去捉拿她,“去把這賊人捆起來,帶回主院!竟欺負(fù)到本夫人外甥女頭上了,簡直罪無可恕!”
絕不能讓林窈看見麻袋下是誰,否則她定會疑心,自己所為代管,意在貪圖。
聽了崔氏的話,林窈既是感動又是憤怒。
情急之下,動作比崔氏的奴仆還要快上幾分,幾步上前,一把扯下了賊人頭上的麻袋。
“我倒要看看,誰用心如此險惡,來挑撥我和姨母的——張媽媽!?”
完了——崔氏眼前一黑。
張媽媽頂著一張青紅相間的臉,滿腹委屈和憤怒。
身為國公夫人的心腹嬤嬤,她在國公府除了主子,還沒受過這樣大的折辱!
打她的,甚至只是府里的一個粗使丫鬟!
簡直豈有此理!
“表小姐,您這院里的丫頭也太沒教養(yǎng)了!”
張媽媽沒注意到崔氏看她的眼神,開口便是一通控訴。
“我可是夫人身邊的人,她一個粗使丫頭,怎敢對我動手!”
氣急之下,對著林窈,雖稱一聲表小姐,可卻未自稱奴婢。
明顯是心里對林窈這個投奔上京的國公府外戚,沒放在眼里。
青禾看著憨厚,實則是個機靈的。
在抓住鬼鬼祟祟溜進庫房的張媽媽時,就已經(jīng)明白了,林窈給她派的差事意圖何為。
她壓住自己身為國公府低等下人對管事嬤嬤的畏懼。
硬著頭皮和張媽媽對峙,“張媽媽偷東西!奴婢親眼瞧見,她偷的那顆夜明珠,還藏在她懷里呢!”
張媽媽聞言,眼神閃過慌亂,更多的是氣急敗壞。
“我沒有!你這胡說八道的小蹄子,也不怕撒謊爛嘴!”
嘴里不干不凈,抬手就要朝著青禾的臉上招呼。
青禾閉上眼,心一橫沒躲,準(zhǔn)備硬生生接下這一巴掌。
她心里清楚,小姐是想要把這件事鬧大,自己一個奴婢,挨一巴掌算不得什么
預(yù)料之中的疼痛卻并未降臨。
青禾眼皮顫抖一陣,睜開一條縫隙,看清情形后,倏然睜大了眼睛。
“誰給你的狗膽,教訓(xùn)我的人?”林窈冷著一張臉,抓住了張媽媽高舉的胳膊。
張媽媽先是被她凌冽的眼神嚇到,繼而怒火攻心。
一時昏頭,竟然抬起另一只手,沖著林窈的臉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