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馳站在陰影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看到沈念曦的指尖微微顫抖，卻挺直了背脊與林紓?cè)輰χ拧Ｋ吹搅旨側(cè)菽翘搨涡θ菹碌暮輩枴Ｐ闹械呐鸱v，卻又被他強行壓制成冰冷的計算。
他沒有現(xiàn)身。此刻出去，只會讓沖突升級，讓念曦更難做，也容易打草驚蛇。
過了一會兒，沈念曦和林紓?cè)莞髯曰亓宿k公室。
中午，周馳約江鳴吃飯。
“周馳，我們就這么看著？”江鳴一坐下就雙眼赤紅，控訴林紓?cè)莸淖镄校傲旨側(cè)荻伎祢T到念曦頭上作威作福了！”
周馳抬起眼，目光銳利如刀，但聲音依舊冷靜：“不看下去，又能如何？她現(xiàn)在手握副總裁的權(quán)柄，做的每一件事，至少在明面上都套著‘為了公司’的光環(huán)。我們此刻跳出去反對，只會被倒打一耙，說我們不顧大局，排擠新來的‘幫手’。”
周馳俯瞰著餐廳樓下的車水馬龍。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現(xiàn)在越是囂張，留下的破綻才會越多。”
周馳轉(zhuǎn)過身，面容隱在陰影里，只有眸中閃爍著幽光:“你幫我做幾件事。”
江鳴精神一振：“你說！”
“第一，穩(wěn)住我們還剩下的人。私下聯(lián)系，告訴他們，暫時隱忍，配合工作，保護好自己，收集一切能收集的信息，尤其是林紓安插進來的人行事不端的證據(jù)。但務必隱蔽，不要暴露。”
“明白！”
“第二，幫我約幾位元老，李董那邊我們暫時動不了，但王董、劉董那邊，或許還能爭取。不要在公司，找個安全的地方，我親自和他們談。”周馳沉吟道，“就從關心公司近況，請教行業(yè)前景開始。”
“好！我盡快去辦。”
兩天后的傍晚，近郊一間私密性極佳的茶舍雅間里。
當王董和劉董到來時，周馳和江鳴立刻起身相迎。
“王董，劉董，感謝二位賞光。”周馳上前一步，態(tài)度謙遜卻不失沉穩(wěn)，親自為二人拉開座椅。
劉董則只是微微頷首，表情相對嚴肅，坐下后直接道：“周馳，江鳴，都是自己人，就不用繞彎子了。公司最近的情況，我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周馳親自執(zhí)壺為二老斟茶，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緒。
“二位叔伯是看著鯤鵬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是公司的基石。在你們面前，我不敢，也不會繞彎子。”
他放下茶壺，坐正身體。
“想必二位也看到了，公司近期管理層變動帶來的一些動蕩。尤其是林副總上任后的一些舉措，我個人有些擔憂，但苦于不在其位，難以準確判斷。想請教二位，以您二位的經(jīng)驗看，如此大幅的人事調(diào)整和流程變更，對公司目前的穩(wěn)定和長遠發(fā)展，是利是弊？”
他沒有直接指責林紓?cè)荩菍栴}拋向公司利益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