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翹輝唉聲嘆氣的說道:“自從你走后,這八卦村就不得一日安寧,前腳有個吃人心肝的貓臉老婆婆,后腳又來個古井勾魂的俏美人,不僅是我鄭家人一個接一個的遭重,所有人都一個衰樣,不是被狐精迷了心竅,就是被賭鬼蒙蔽了雙眼,現(xiàn)在農(nóng)作做不成,日子過過不下去,大家苦不堪言,多懷念以前,以前好啊,有個瘋癲守村人,別人笑他太瘋癲,他笑他人看不穿,默默地為村子付出,是我們那時候不懂你的好,不懂你的寶貴,現(xiàn)在我們懺悔了,我們醒悟了,求求你回來吧,回到你從前的模樣,做回當初的你。”
聽完他這篇堪稱小作文一般的長篇大論,我忍不住笑了。
也不知道他這份臺詞準備了多久,可目的卻讓人招笑。
吐了這么多苦水,竟然是為了勸人做回當初那個傻子守村人?
試問,是我現(xiàn)在生活過得不如意嗎,為什么非要做回那個人見人欺、人見人棄的二傻子?
我拒絕了他的“好意”,表示自己不會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
當脫下偽裝那一刻,就證明,守村人的身份和標簽已經(jīng)徹底撕掉了,即便我再扮演回去,也不會有人再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否則他就是個傻子。
也就是說,我這個守村人形同虛設。
鄭翹輝顯然也料想過這一點,只是他沒轍了,真的沒轍了,苦苦哀求道:“陳八兩,咱這八卦村里沒你真的不行啊,至少,至少你留下來吧,別出外面去了,你要啥,我們給啥,保證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俗話說得好,遲來的深情比狗賤。
現(xiàn)在鄭翹輝在我面前賣弄諂媚,讓我覺得,惡心。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當他們七家人聯(lián)手用婚書血契的方式竊取我陳家氣運那一刻,我就與他們不共戴天,不可能輕易握手言和。
我背過身去,冷冷道:“你走吧,我是走是留自有定奪,輪不著你來替我做決定。”
鄭翹輝聞言,仍是沒走,原地呆站了一會兒,方才緩緩道:“你一個人生活不太習慣吧?身邊肯定需要有個人伺候,不如這樣,我把鄭淑婷那丫頭給你喚過來,你且把她當婢女使喚,讓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絕對服從!”
回想起鄭淑婷那張厭惡冷漠臉,雖然對她沒有好感,但聽到鄭翹輝口中滿滿的輕浮藐視,不由得聯(lián)想到了耿曉朵身上,曉朵家里也只是受家族脅迫才不得不把女兒派來與我進行竊運儀式,如今看來,這鄭淑婷似乎也有著相同境遇。
稍作沉思之后,我便回應了一句:“你讓她來。”
“好好好!”
鄭翹輝見我同意了,高興地離去。
韓藝從里屋走出來,眼里滿是好奇之色,說話依舊是陰陽怪氣。
“想不到你還是個土鱉少爺,別人居然對你這么尊敬,還要支配一位婢女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天啊,這是二十一世紀嗎,我以為回到了大清。”
對此,我只是回了她一句:“未經(jīng)他人事,莫論他人非。”
半小時不到,鄭淑婷就提著兩個包袱走到了我家里。不出意外,她臉上沒任何情感流露,冰冷得就像人人都欠二五八萬似的。
鄭淑婷進屋后,看見韓藝和我,什么也不說,只是把行囊放下,然后便環(huán)顧起四周,找到掃把后,便開始打掃衛(wèi)生,儼然一副婢女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