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黃泉之水從我體內爆發,化作兩道巨大的黑色水幕,像兩只遮天蔽日的黑色翅膀,以比他們逃跑快上數倍的速度,向著兩邊席卷而去!
黑色的水幕所過之處,無論是參天的大樹,還是堅硬的巖石,都在瞬間被腐蝕殆盡,化為虛無。
這些奔逃的土匪,更是不堪一擊。他們絕望的慘叫聲剛剛響起,就被黑色的水幕徹底吞噬,連一根完整的骨頭都沒有留下。
當黑色的潮水退回我的體內時,周圍已經再也沒有一個活口。
空地上,只剩下這堆即將熄滅的篝火,和滿地被腐蝕得坑坑洼洼的焦土。
我緩緩走到他們留下的幾個大箱子前,一腳將箱子踹開。
叮叮當當!
耀眼的金光和銀光,瞬間從箱子里迸發出來,晃得我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滿滿幾大箱的金銀珠寶,還有一些看起來價值不菲的古玩字畫。
我沒有絲毫客氣,找了他們遺留下的一個還算結實的布袋,將金銀珠寶一股腦地裝了進去,沉甸甸地背在身上。
做完這一切,我甚至沒有再回頭看一眼這片修羅場,辨認了一下方向,繼續向著森林的深處走去。
背著沉甸甸的金銀,我在林中又走了大半夜。
直到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我才終于走出了這片廣袤的原始森林。
眼前豁然開朗,一條官道出現在我的面前。
接下來我獨行了約一個時辰,就在這荒無人煙的地界,一座客棧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路的盡頭。
它就這么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與周遭的荒涼景象格格不入。
一面陳舊的招牌在風中輕響,上面是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字:“迎客來”。
我一夜未眠,又經歷了數場大戰,早已是饑腸轆轆,疲憊不堪。
看到客棧,我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
客棧的門是虛掩著的,我推門而入,一股混合著油煙和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
店里有些昏暗,擺放著七八張油膩的木桌。此刻并非飯點,店里一個客人也沒有,顯得有些冷清。
一個身材臃腫、臉上堆著虛假笑容的胖掌柜,正趴在柜臺上打著瞌睡。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立刻抬起頭,瞇成一條縫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哎呦!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他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與此同時,從后廚里走出來兩個店小二。
這兩個店小二都長得瘦瘦高高,面無表情,眼神有些呆滯,動作也顯得有些僵硬。
看到這一幕,一種極其輕微的不安感,便縈繞在我的心頭。
這個掌柜的笑容太過熱情,熱情得有些虛假。
而兩個店小二,則安靜得有些過分,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只是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讓我感覺渾身不自在。
“先來點吃的,再要一間上房。”我將一錠銀子扔在了柜臺上,聲音冷淡地說道。
“好嘞!客官您稍坐,酒菜馬上就來!”胖掌柜看到銀子,眼睛笑得更看不見了。
他麻利地收起銀子,沖著后廚喊道,“小二,趕緊的!給客官上最好的牛羊肉,再燙一壺好酒!”
兩個木訥的店小二點了點頭,轉身又走進了后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