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個和你一樣，被困在幻覺之中，瑟瑟發抖的可憐人。”
轟！
我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徹底炸裂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看著他那張掛著冰冷笑容的臉。
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原來是這樣嗎？
原來，我才是那個，真正的怪物。
是我，被自己內心的殺戮欲望所支配。
是我，將一個無辜的少女，當成了必須鏟除的敵人。
是我，親手將她推入了死亡的深淵。
一股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極致的自我厭惡與悔恨，如同最惡毒的毒蛇，瘋狂地啃噬著我的靈魂，我的心臟，我的一切！
我感覺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老板很滿意我此刻這副失魂落魄、萬念俱灰的模樣。
“好了，年輕人，悲傷的故事講完了，現在，我們該來談談正事了。”
他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說道。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他伸出一根手指，“你給我一筆足夠讓我閉嘴的‘封口費’，然后我幫你處理掉這具‘麻煩’的尸體。從今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當今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第二，”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冰冷，“我，現在就去通知城里的‘治安官’。讓他們來把你這個當街行兇的‘sharen犯’帶走，關進那座據說從來沒有人能活著走出來的黑獄當中。”
他湊到我的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如同惡魔般低語道：
“你是個聰明人，告訴我，你的選擇。”
我的身體猛地一僵。
我緩緩地抬起頭，用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貪婪與有恃無恐。
他吃定我了。
他知道，以我現在的精神狀態，以及對這座城市規則的無知，我根本不敢，也根本沒有能力去反抗他。
我的拳頭握得咔咔作響，指骨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一片慘白。
我體內的龍血在咆哮，道胎在嘶吼。
它們都在催促著我，將眼前這個敢于敲詐勒索我的凡人，撕成碎片！
但是
我最終還是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我不能再殺了。
我不能再讓自己的手上，沾染上任何一個有可能是無辜者的鮮血。
我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摸出了五塊沉甸甸的金錠，扔在了他的腳下。
“夠嗎？”我的聲音沙啞得不帶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