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有一天,在我又一次對夏夢璃精心準備的晚餐視而不見后,她爆發了。
她猛地將桌掀翻,碗盤碎裂的聲音尖銳刺耳。
“陸硯!”她雙眼通紅地瞪著。
“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已經把所有能給你的都給你了!你為什么還是這副死人樣子?”
我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她,說出了這段時間以來的第一句話:
“我要離婚?!?/p>
“你做夢!”她吼叫,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搖晃。
“我告訴你,陸硯,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你死,也得是我的鬼!”
她的力氣很大,我的頭撞在身后的墻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疼得眼前發黑,卻還是固執地重復:“我要離婚。”
她看著我毫不動搖的模樣,臉上的憤怒一點點褪去,變成了近乎絕望的恐慌。
她頹然地后退幾步,喃喃自語: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抱著頭,痛苦地蹲在地上。
然而,我的心中沒有一絲憐憫。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從那天起,她不再逼我說話,只是用一種更令人窒息的方式,將我看管得更緊。
她甚至在我房間的門口,安裝了指紋鎖,只有她才能打開。
我徹底成了一個囚徒。
于是我開始絕食,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反抗的方式。
第一天,夏夢璃以為我還在鬧脾氣,她把飯菜放在門口,冷冷地說:
“你最好別挑戰我的耐心。”
第二天,她有些不耐煩,把飯菜端到我面前,命令我吃下去。
我別過頭,不看她。
第三天,她終于慌了。
看著嘴唇干裂、臉色蒼白的我,夏夢璃的聲音都在發抖。
“阿硯,你別這樣,你別嚇我”
“你想吃什么?我馬上去給你做,好不好?”
我閉上眼睛,不理她。
“陸硯!你非要這樣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嗎?”
她失控地吼道,卻又在看到我虛弱的樣子后,瞬間軟了下來。
她沖出房間,再回來時,手里拿著一碗粥。
她笨拙地用勺子舀起一勺,遞到我嘴邊,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
“阿硯,算我求你了,吃一點,就吃一點好不好?”
我依舊不為所動。
最終,她叫來了家庭醫生。
醫生給我打了營養針,看著我毫無生氣的樣子,嘆了口氣。
“顧總,心病還需心藥醫,他這是郁結于心,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p>
醫生走后,夏夢璃在我的床邊,坐了一整夜。
天亮時,她看著我,眼中布滿了紅血絲。
“阿硯”她艱難地開口了。
“我,我同意離婚”
我緩緩地睜開眼睛,她像是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頹然地垂下頭。
“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p>
她抬起頭,眼中帶著最后一絲掙扎。
“再陪我一個月,這一個月里,你像以前一樣,當我的丈夫?!?/p>
“一個月后,我簽字,放你走。”
她怕了,她怕我真的會死在這里。
我看著她,沉默了良久。
最終,我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