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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咬牙,耐心已經(jīng)所剩無幾。
“夏月,你最好交代清楚。”
“你爸媽至今還在療養(yǎng)院躺著,你破產(chǎn)離婚倒是沒事,可防不住我要報復(fù)?!?/p>
“你說是不是?”
提到她父母,夏月強(qiáng)裝的表情終于開始有了一絲崩裂。
她從地上爬起來,眼中再也沒有了低三下四的懇求,只剩下了抉擇的痛苦。
“只要我說,你就肯放過我?”
我沒說話,反倒轉(zhuǎn)身坐在了沙發(fā)上。
“那就看你要說的是什么了。”
和我預(yù)料的差不多,夏月的確出了軌。
在我們結(jié)婚以前就有苗頭,甚至更早。
她這個人,打心底里情感淡漠,幾乎是誰也不愛。
在這個世上如果說有什么在乎的,除了錢,便是她一雙臥榻在床的父母了。
記得那時我們結(jié)婚,沒有婚房,也沒有存款。
辦不起酒席,更是連婚禮都沒有。
那一年,我們幾乎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投在了夏月父母的療養(yǎng)院里,隔三差五的手術(shù)、康養(yǎng)費(fèi),夏月透支了她所有的工資,我也接連不斷的補(bǔ)著窟窿。
直到有一天,夏月忽然說她攢夠了給父母養(yǎng)老的錢,以后不用再補(bǔ)貼父母生病了。
“所以你找了別的男人?”
我顫抖著聲音問她。
“是她說每個月都可以給我十萬,我爸媽那時實在是困難,志明,我”
我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極力忍耐著。
“醫(yī)鬧的事呢?”
夏月像是被戳到了痛處,羞于啟口,開始支吾。
“不說是嗎,你覺得你父母要是知道了——”
“我說!”
她瞬間打斷我,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終于咬牙承認(rèn)。
“他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做醫(yī)藥的,這些年生意不錯,但是我和他已經(jīng)相處了太多年,錢慢慢也給的少了?!?/p>
“我雇人鬧事,一是想讓他多注意我,二是想給店里吸引流量?!?/p>
“但沒想到那群人是地皮無賴,我”
聽著夏月口中的實情,我像個小丑一般,自嘲笑出了聲。
原來從頭到尾,為她真心付出的我反倒是最不值錢的。
“還有什么沒說的?”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wěn),可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夏月的肩膀忽然抖了一下,抬起頭時,眼眶通紅。
“今天我去見他的時候,被他老婆堵在了商場里?!?/p>
我的心猛地一沉。
怪不得,在診所見她匆匆趕來時,她那副狼狽模樣。
“他老婆帶著幾個人,把我堵在衛(wèi)生間門口,扇了我好幾個耳光,還罵我是狐貍精”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
“我不敢跟你說,也不敢跟他鬧,只能自己憋著”
我看著她掉眼淚的樣子,心里沒有半分同情,只有一種徹底的麻木。
事到如今,她的委屈不過是自食惡果,可我連指責(zé)的力氣都沒有了。
所有的事,都到此為止吧。
“行了。”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該說的你也說了,收拾你的東西,現(xiàn)在就走?!?/p>
這個家,承載了我五年戀愛三年婚姻的所有期待,如今被她攪得支離破碎,我再也不想看到她在這里多待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