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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函？”
顧振國下意識地繃緊了下顎，嗓音陡然變調。
“你算什么東西？敢來我家鬧事！”
【他怎么知道的？不可能！這事天衣無縫！】
我捕捉到他眼神深處一閃而過的恐慌，嘴角勾起一絲冷意。
“林淑芬！你瘋了！”
女兒顧念發出一聲尖利的嘶叫，沖過來就要抓我的胳膊。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告我們？我們是你親生的！”
【這個老不死的！想把財產都吞了！】
兒子顧偉動作更粗暴，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公證人員。
“媽！你是不是被這個騙子律師給騙了！”
“你讓他趕緊滾！不然我報警了！”
【敢壞我的好事！等我拿到房子，第一個弄死你！】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胃里一陣翻攪，卻被我強壓了下去。
陳陽上前一步，如一堵墻般擋在我身前。
“顧先生，請冷靜。”
“所有指控，我們都有證據。”
“證據？你有什么證據！”
顧振國的手指幾乎要戳到陳陽的鼻子上。
“我老婆腦子不好，她說的話能信嗎？”
“你們這是詐騙！是勒索！”
他猛地轉向我，臉上的肌肉瞬間堆出痛心疾首的褶皺。
“淑芬，你醒醒！他是騙子啊！”
“他想騙光我們家的錢！”
【快！說你是被他騙的！不然我們都完了！】
我配合地瑟縮了一下肩膀，視線垂落，仿佛被他嚇住了。
“我我不知道”
“我頭好疼”
顧偉見狀，立刻沖了上來。
“聽見沒！我媽都說她不知道了！”
“你們趕緊滾！”
“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他猛地揚起拳頭，卻被陳陽帶來的兩名助手左右架住，動彈不得。
“顧偉先生，恐嚇、威脅，只會讓你罪加一等。”
陳陽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他從文件袋里抽出第一份文件。
“這是林女士最近的體檢報告。”
“結論是，林女士身體非常健康。”
“所謂的癌癥，純屬誤診。”
“她的精神狀態，完全正常。”
“具備完全民事行為能力。”
顧家三人的血色，在一瞬間從臉上褪盡。
“不可能！”
兒媳王莉的聲音變得又尖又細。
“醫生明明說她活不了幾天的！”
【這怎么可能？那我的房子怎么辦？】
話一出口，她驚覺失言，猛地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顧偉一道陰冷的眼風掃過去。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他深吸一口氣，硬生生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健康？健康就好啊！”
“媽，你聽到了嗎？你沒事！”
“既然沒事，就別跟律師胡鬧了，快讓他走吧！”
【媽的，沒得癌癥，那她什么時候才死？】
“是啊媽，你沒事我們最高興了！”
女兒顧念也跟著扯動嘴角。
“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非要鬧上法庭？”
【老東西命真硬！這都死不了！】
一陣生理性的惡心涌上我的喉頭，我面無表情地咽了回去。
“既然我沒病，那就有精神，跟你們好好算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