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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晴最終還是妥協了。
在法院的傳票和銀行的起訴書雙重壓力下，她讓她的律師聯系了我。
我們約在一家咖啡館。
她看起來比上次更加憔悴。
她穿著一件舊款的風衣，以前被她嫌棄為不夠檔次，現在卻成了她最好的外套。
她的對面，坐著我和我的律師，王律。
“宋先生，”對方的律師先開口。
“我當事人的意思是，希望能夠和平解決。畢竟夫妻一場，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王律笑了笑，把一份文件推了過去。
“這是我們草擬的最終版協議。很簡單。首先，女兒柚柚的撫養權歸宋先生所有，蘇女士擁有探視權。然后，婚內財產，我們名下這套小房子是租的，不存在分割問題。蘇女士名下的那輛寶馬車及所有債務，歸蘇女士所有。宋先生婚后收入所購的舊款雅閣車，歸宋先生所有。最后，雙方無其他共同債務，各自名下的存款和債務各自承擔。”
“這不公平！”蘇雪晴的律師立刻反駁。
“這等于是讓蘇女士凈身出戶，并且背上幾十萬的債務！”
“宋先生作為過錯方，砸壞了車輛，導致車輛價值嚴重貶損，理應承擔主要責任！”
王律扶了扶眼鏡，說道：“蘇女士在未經我當事人同意的情況下，擅自挪用家庭用于購買首套房的巨額資金，購買奢侈品。這件事本身就是婚姻的重大過錯。我當事人砸車，是不理智，但情有可原。如果真的對簿公堂，法官會如何裁決，我想我們心里都有數。”
蘇雪晴的律師被噎得說不出話。
“宋則，”蘇雪晴抬起頭，直視著我，“你真的要這么狠心嗎？那五十萬，我承認是我不對。但是，我也是為了這個家，為了我們能有更好的社交圈”
“別再說了，蘇雪晴。”我打斷她，“這些話，你自己信嗎？”
她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我還有一個條件。”我說。
所有人都看向我。
“之前我父母為了我們買房，湊了三十萬。這筆錢，是你花掉的。你必須寫一張三十萬的欠條給我父母。”
“什么？！”蘇雪晴猛地站了起來，“宋則你欺人太甚！那是你父母自愿給我們的，憑什么讓我還！”
“因為錢是你花的。我爸媽的養老錢，一分都不能少。”我的態度堅決。
“我不簽！大不了就打官司！我就不信法院會這么判！”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可以。”王律笑著說：“那我們就法庭上見。到時候，我們會向法庭申請調查蘇女士名下所有奢侈品的購買記錄和資金來源。我想，這對蘇女士來說，場面可能不會太好看。”
蘇雪晴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她知道，她所有的消費記錄，都經不起查。
她癱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好我簽。”
她拿起筆，手抖得厲害。
在離婚協議和那張三十萬的欠條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