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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姜光偉，”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扎在他身上，“你作為兒子，出現了幾次？兩次。一次送了籃快爛掉的水果，一次是爸出院那天，你來接我們，然后直接把我們送回了這套你嫌棄的老破小，連頓飯都沒請。”
【她怎么她怎么都記得這么清楚？】
他的心聲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還有你，林惠芳。你作為兒媳，去過醫院一次嗎？沒有。你說你聞不了醫院的消毒水味兒。”
“可我記得，你那天明明是約了人做新指甲。”
我劃到下一張照片，是林惠芳那天發在朋友圈的美甲自拍，時間和我爸的手術日期是同一天。
林惠芳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我們再往前算。”
我的聲音不大，但整個包廂里，靜得能聽見每個人的呼吸聲。
餐廳經理和幾個服務員站在門口，沒走，也沒敢進來。
“爸媽退休后，每個月五千塊的贍養費，我每個月一號準時打到媽的卡上，五年，一天都沒斷過。總共，三十萬。”
一張張銀行轉賬截圖，被我一頁頁翻開。
“兩年前，媽摔斷了腿，換人工膝關節，手術費八萬，是我出的。”
“去年，這套老破小屋頂漏水，重新做防水，五萬，是我出的。”
“還有家里的水電煤氣費，爸媽的醫保社保，這五年，哪一筆不是我付的？”
我看著姜光偉，一字一頓地問。
“哥，你呢？這五年，你給了爸媽多少錢？”
“除了每年過年那兩千塊的紅包，你還給過一分錢嗎？”
姜光偉的嘴唇翕動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林惠芳尖叫起來：“那又怎么樣！你是妹妹，多出點力是應該的！誰讓你沒嫁人，反正你的錢留著也沒用！”
【對！就是這樣！她一個老姑娘，錢不給娘家花給誰花？】
“是嗎？”
我直接劃到了最后一張圖。
那是一張微信聊天的圖片，是林惠芳發給她牌友的。
是我有一次無意中在她忘在客廳的手機上看到的。
當時我只覺得心寒，順手拍了下來，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我那小姑子就是個冤大頭，人傻錢多，家里的開銷全靠她。我們啊，就負責逢年過節回去演演戲，哄哄那兩個老的就行了。】
截圖被我放大，清清楚楚地展示在他們面前。
時間，頭像，內容，全都對得上。
林惠芳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她的臉煞白。
“你你偷看我手機！”她終于找到了一個攻擊點，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不需要偷看。”
我收起手機，目光平靜地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你們的貪婪和算計，就算捂住耳朵，也吵得我頭疼。”
姜光偉的電話還在不停地響，他看著來電顯示上“王局”兩個字，手抖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他終于怕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聲音都變了調。
“清清，我錯了，哥錯了！你快，快發個聲明，就說我們是在開玩笑，是演的！”
【只要能把這事壓下去，讓我跪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