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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對不起葉婷！我不是故意的！它自己就掉地上了。」
「我賠你個新的好不好？要多少本子我都賠！」
她眼里卻沒有絲毫歉意，只有一種近乎扭曲的快意。
我抬起頭，死死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王艷紅，你夠了。」
「葉婷，你怎么這么兇？不就是個破本子嗎，我好歹是你未來嫂子」
王艷紅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未來嫂子？」
我冷笑：「你問我哥了嗎？他答應娶你了嗎？就算他答應了，廠里答應了嗎？」
王艷紅臉色煞白：「你！」
「從你進廠第一天起，你就處處針對我，千方百計想把我趕出技術科，趕出廠里。」
「關系戶？童養媳？王艷紅，你腦子里除了這些齷齪心思，還有點什么？」
我步步緊逼，聲音冷得像冰：
「我告訴你，我李葉婷是農機廠正式技術員。我站在這里，憑的是真本事。」
「你弄臟的，是我父親留下的心血，你賠？你拿什么賠？你賠得起嗎？」
「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未來廠長兒媳，可你連對逝者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你就只是個會搞破壞、嚼舌根、挑撥離間的長舌婦！」
我從未用如此尖刻的語言說過話。
積壓太久的怒火一旦爆發，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王艷紅被我罵得目瞪口呆，指著我「你」了半天，最后哇地一聲哭出來，扭頭就跑。
正好撞進聞聲趕來的周衛東懷里。
「衛東！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葉婷她好可怕！」
她哭得梨花帶雨，渾身顫抖。
周衛東看著一地油污，又看看情緒激動的我，眉頭擰成了疙瘩。
「葉婷，怎么回事？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好好說？」
我指著地上的筆記本碎片，聲音發顫：「哥，她把爸留給我的筆記毀了！你讓我怎么好好說？」
周衛東一愣，看向王艷紅：「艷紅，真的嗎？」
王艷紅抽噎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拿起來看看，它太滑了」
「她是故意的！」我尖聲重復，「她就是故意的！」
「我沒有！葉婷，你不能因為不喜歡我就誣陷我。」
王艷紅哭得更兇了。
「都少說兩句！」周衛東被吵得頭大，「臟了就臟了，艷紅也不是故意的，賠你就是了，都是自己人，至于鬧成這樣嗎？」
「自己人？」我的心徹底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