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夏瑾瑜傷口發炎,疼痛難忍,卻得不到任何藥物治療,全靠硬扛。
但她始終咬著牙,堅決不向那對母子低頭。
出院那天,夏瑾瑜已經虛弱得幾乎站不穩。
謝羿再次出現在病房,看著她蒼白的臉,語氣平淡地通知:“今天是我哥的頭七,跟我去墓園祭拜。”
夏瑾瑜本不想去,但想到謝羿的哥哥生前是個溫和儒雅的人,對她這個弟弟的女友也一直很友善,最終還是默不作聲地跟著去了。
墓園里,氣氛肅穆。
喬伊然帶著孩子跪在墓碑前,哭得肝腸寸斷,訴說著對亡夫的思念和愛意,孩子也在一旁小聲啜泣。
謝羿站在他們身后,看著墓碑上哥哥的照片,薄唇緊抿,眼底翻涌著復雜難辨的情緒。
就在這時,他們身后傳來一聲憤怒的呵斥:“誰允許你這個掃把星來的?!”
謝羿的父母滿臉怒容地走了過來,謝母更是舉起拐杖指著喬伊然:“你害死了我兒子!怎么還有臉來看他?!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謝家早就不認你這個兒媳了!滾!趕緊給我滾!”
說著,謝母就要上前拉扯喬伊然。
喬伊然哭著躲閃:“媽……您消消氣……”
“別叫我媽!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謝母情緒激動,舉起拐杖就朝喬伊然打去!
“媽!”謝羿猛地沖上前,用后背結結實實地替喬伊然挨了這一杖!
啪!一聲悶響!
謝羿疼得悶哼一聲,后背的白色襯衫瞬間滲出血跡。
“阿羿!”喬伊然驚呼。
謝羿忍著痛,擋在喬伊然面前,對母親沉聲道:“夠了!媽!哥的死是意外,和嫂子沒有關系!哥走了,嫂子比誰都心痛!事情已經過去這么久了,你們也該走出來了,不能一味地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說完,他叫來保鏢,強行將憤怒的父母送走。
喬伊然連忙上前,心疼地看著謝羿血肉模糊的后背,眼淚直流:“阿羿……你的傷……我們快去醫院!”
謝羿臉色蒼白,額角還滲著冷汗,卻強撐著搖了搖頭:“沒事,一點皮外傷,回去上點藥就好了。”
說完,他抬手,極其自然地輕輕擦去喬伊然臉上的淚水。
于是一行人回到了別墅。
一進門,喬伊然就催促謝羿去處理傷口,自己則系上圍裙,柔聲道:“你去上藥,我去給你熬你最愛的當歸黃芪烏雞湯,你以前最喜歡我煲的這個湯了,喝了傷口好得快。”
站在一旁的夏瑾瑜聽到“當歸黃芪烏雞湯”幾個字,渾身猛地一僵。
她清楚地記得,謝羿對當歸嚴重過敏,每次誤食都會起一身紅疹,呼吸困難,所以她從來不敢在湯里放當歸。
原來……原來他每次從喬伊然那里喝完湯回來,身上總是帶著過敏藥,是因為這個。
就因為這是喬伊然拿手的、表達關心的方式,所以他即使過敏,也甘之如飴?
夏瑾瑜心里一片悲涼,自嘲一笑,轉身就回了自己房間。
反倒是謝羿,看著夏瑾瑜異常平靜離開的背影,心里掠過一絲奇怪的異樣。
以前他哪怕只是不小心劃破點皮,她都會緊張得不行,忙前忙后地給他消毒包扎。
這次他傷得這么重,她竟然連問都沒問一句?
但他此刻的心思都在喬伊然身上,這點異樣很快被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