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貞看到了騎在馬上,俊容陰翳暴戾的趙暨。
趙暨也看到了被裴瑛壓在身下,一臉媚態,面若紅霞的浣貞。
風過簾落。
趙暨面無表情,縱馬揚長而去。
馬蹄聲消失。
浣貞回過神來時,已經將裴瑛推開了。
該死的
她趙暨早已沒了關系。
她也沒做什么。
但對上趙暨那涼薄森寒的目光,她竟然心虛了,就仿佛自己是那不知羞恥偷人的壞女娘一般。
“抱歉,是我沒坐穩。”
裴瑛溫潤的聲音響起。
浣貞連連搖頭。
“沒沒事”
話落,她連忙拿過鞋襪,俯身穿了起來。
穿著穿著,她又想到了趙暨。
有次趙暨帶她去泛舟采蓮,她鞋襪都濕了,回來的馬車上,他勒令她脫去鞋襪,跨坐在他身上。
他把玩著自己的腳,刮弄輕撓了一路,弄的她的難受不已,一個勁的求饒。
又想起方才那匆匆一瞥。
浣貞心里思緒萬千。
他臉色那么難看,是周嬤嬤說了什么嗎?
還有,那么晚了,都快到宵禁時間了,他帶著人匆匆趕路,又是要去哪里?
“殿下,我們真的要去酉陽嗎?”
烏岳不明白。
趙暨突然要去那里做什么。
趙暨卻沒說話。
他此滿腦子,都是不久前,在周嬤嬤的房間里,搜到的那封信。
信封里是一張藥方,是原先一直幫箏兒調理身體的荀大夫寫的。
趙暨不明白周嬤嬤為何要特意將這藥方藏起來。
他覺得奇怪,便找人看了。
魏太醫告訴他,藥方是安胎用的。
趙暨便覺得更奇怪了。
宋氏說箏兒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有問題,他一走,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流了孩子,甚至急的不惜偷偷喝藥
可如果宋氏說的是真的,箏兒為何會喝安胎的藥?
宋氏說的話他不愿再信,因此,下面人剛查到荀大夫如今人在酉陽,他便一刻都等不了的去尋人了。
他一定要弄清楚,箏兒當年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哪怕她已經死了。
他也要弄清楚。
浣貞一行人回到裴府時,已經是深夜了。
兩個孩子已然睡下了。
今鵲伺候她洗漱。
一切弄完浣貞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可她剛到床上躺下。
裴瑛來了。
他也洗漱過了,換了一身輕便休閑的軟袍。
浣貞看著他。
“是有什么事嗎?”
裴瑛背著手,目光靄靄的看著她。
“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分房睡了,便住一個房間吧。”
“啊?”
浣貞懵了。
裴瑛卻將臉偏向一邊,聲音悶悶的。
“這樣娘暫時就不會盯著你,也不會不會往我房間里送女人了。”
天知道。
他剛才洗漱好回房,看到兩個衣不蔽體的女子躺在他床榻上搔首弄姿時,他惡心的連那個房間都不想要了。
甚至。
他腦海里,轉來轉去,都是那夜浣貞站在浴桶里,一臉驚惶羞怯的看著他的模樣。
如果。
如果他娘非要他找個女人生孩子,他只能接受這個女人是浣貞。
可即便是浣貞。
他眼下,也還沒做好跟她成為真正的夫妻的準備。
浣貞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是老夫人料定了裴瑛只是拿她當擋箭牌。
但兩人同住,老夫人便是再急切,也不好往她房間里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