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很自然地往前站了半步，將我護在身后。
“何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
“沈川現在和我在一起，過去的事，沒必要再提。”
何焉的目光里滿是怒火，死死盯著顧鈺，又猛地轉向我，胸口劇烈起伏著。
“兩清？沈川，你憑什么說兩清？”
“你捐給我的眼角膜還在我眼睛里！你憑什么轉身就跟別人好？當初要不是我”
“當初要不是你騙我捐角膜，要不是你在婚禮前跟柳丞秀恩愛，要不是你讓我從梯子上摔下來還逼我道歉，我現在或許還在你的謊言里打轉。”
我抬眼看向她，一字一句的說出她對我的傷害，卻沒有激動，也沒有傷心。
“何焉，眼角膜是我自愿捐的。”
“給的是八歲那年擋在我面前的何焉，不是后來那個把我當累贅、把謊言當籌碼的你。”
“現在這顆角膜在你眼睛里，可惜你還是沒看清，你從來在乎的都不是我，是你自己。”
我頓了頓，輕輕握住顧鈺的手，“我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你再來打擾。”
何焉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卻又說不出話來。她愣了幾秒，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想抓我的手腕。
“沈川，我知道錯了，我跟柳丞分了，公司也快不行了，”
“我只有你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對你好，像小時候那樣”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開她的手，眼神里滿是疏離。
“何焉，你懷念的不是我，是那個能被你隨意拿捏、為你付出一切的沈川。”
“可那個沈川，早就不存在了，是你親手殺了他。”
顧鈺輕輕握緊我的手，對何焉搖了搖頭。
“何小姐，糾纏沒有意義。”
“沈川已經做出了選擇，你該尊重他，也該尊重你自己。”
周圍的旅客漸漸投來好奇的目光。
何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大概是覺得難堪。
她盯著我看了許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什么，只是重重地喘了口氣，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
我沒有再看她，拉著顧鈺的手轉身走向登機口。
身后沒有傳來她的聲音。
走到登機口前，顧鈺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我，“還好嗎？”
我笑著點頭，眼眶卻有點發熱。
不是因為何焉，是因為感動。
感動顧鈺沒有追問我過去的細節，沒有讓我獨自面對，而是一直站在我身邊，做我最堅實的后盾。
感動我終于能徹底放下過去，坦然地走向新的生活。
“顧鈺。”
我抬頭看向她，認真地說，“謝謝你。”
顧鈺笑了，“不用謝。以后的路，我都會陪著你。”
飛機起飛時，我看著窗外的云層漸漸散開，陽光透過舷窗灑在我們交握的手上。
我知道，過去的陰影已經徹底消失。
未來的日子里，我會和顧鈺一起，看更多的日出日落，看更多的星辰大海，把那些被辜負的時光，都變成值得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