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她輸
沈寂修眸光凝滯，皺眉：“怎么這么問？”
沒等回話，他輕撫沈希窈的發頂：“沒有這個如果，不要去假設過往。”
來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
他不貪戀過去和未來，只喜歡把握當下。
沈希窈如鯁在喉，乖乖點頭。
“沈小姐，沈總安排去河灘是因為一檔真人秀節目。”
周助解釋道：“我們和startv簽了獨家合作，他們會在三天內拿出這檔養成系成長真人秀的策劃方案，第一季將播出一個季度，沈總希望他們能把這檔節目打造成一個行業標桿。”
沈寂修思慮深遠。
沈希窈這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卻忐忑道：“但我已經是24歲的媽媽了，養成系？不太合適吧？”
她確實是養成系。
是被沈寂修一手養大的玫瑰。
沈寂修似乎有些倦，他靠在椅背上輕闔了眼簾。
開解的話語從他唇齒中輕而穩地說出，重似千金。
“24歲才是最好的年紀，窈窈，只要我想做，就一定做得到。”
后半句他沒有說出口。
他可以捧人至云端。
也可以親手折斷珍愛的翅膀。
恍惚中，蘇杳在臺上舞動的飄搖身姿令他如墜夢幻之境。
而她，似乎真的長出了翅膀
蘇杳很快就等到了好消息。
買家介紹了可靠的律所。
那位女士更是在電話中正式進行了自我介紹。
“蘇小姐，老板已經決定把我安排在您身邊幫忙了，您可以叫我周然。”
蘇杳感激不盡，心底卻惶惶。
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在暗中標了價格。
如此大禮，將要她用什么來還禮呢？
晚間，蘇杳拿出壓箱底的協議。
近十年了。
因為她保管得當，紙頁竟沒泛黃。
交給律師時，她滿臉羞紅。
這樣的“賣身契”，無異于黑歷史。
所幸，律師專業而恭敬。
“蘇小姐，當初的協議對您十分不利，暗藏了許多隱性條款，在這種情況下，解約的難度確實很大。”
“我可以支付違約金。”蘇杳急迫道：“我已經備好了全款，現在距離十年之期還有一段時間，就算官司真的拖到那個時候、違約金翻倍，也是十個億。”
十億，剛好是她能拿出的所有現金。
律師為難點頭：“按道理確實如此，但這一部分您注意到過嗎？”
律師特意戴著白色手套，生怕弄壞協議似的。
經由他引導，蘇杳才看到，在一段小字夾縫中，甲方規定了提前解約涉及雜項費用，而這一部分的解釋權，皆由甲方定奪。
換言之，蘇杳能否重獲自由，只能憑沈寂修心情。
他愿意放她一馬。
所謂的雜項費用只需象征性十幾萬。
他若較真拿捏。
這部分的結算，將會超過翻倍違約金的金額。
是生是死，全憑他的臉色。
蘇杳緊繃唇線，心，一塊塊冷下去。
果不其然，這和當初沈寂修的原話，分毫不差。
可就在她以為不會再有更好的辦法時，律師卻道：“話說回來，這場官司就是比誰更能燒錢，只要流程進入訴訟階段，蘇小姐就可以不必遵守當初的協議，大家比的是誰的血槽更厚。”
他似乎胸有成竹，“蘇小姐放心，我們可以保證，不會讓你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