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見他?還是想躲他?
蘇杳直接關(guān)機(jī)。
“蘇杳,要占用你半節(jié)課的時間,我們有個緊急的會議要開,我已經(jīng)叮囑演員們先練基本功了。”
莊老師溫和對她解釋,眼底卻有幾分思緒遲滯。
像是有什么事不知該如何開口。
蘇杳致謝,跟著去會議室。
一路上也不免忐忑。
她剛以全職老師的身份正式回舞院。
以前的她只關(guān)心作品,極少參與行政上的決議。
看莊老師的架勢,臨時的會議大概和專業(yè)問題無關(guān)。
果不其然。
孟棠是這次會議的主角。
蘇杳想撿個不起眼的位置混過去。
卻被莊老師抓著衣袖、坐到了前排。
“蘇杳,孟棠說了,希望這次的大事有你的參與,我知道你們關(guān)系有些微妙,但那都是往事了,就當(dāng)是給老師一個薄面,這次試著合作,你若仍無法接受,我再調(diào)解。”
恩師把話說到這個地步。
蘇杳沒辦法再拒絕。
點點頭落座,抬眸就撞上了孟棠得意的視線。
莊老師正式介紹了孟棠的回歸。
三個月后,舞院將嘗試海外商業(yè)演出。
這一切都是孟棠牽線搭橋。
所以她已開始著手建立孟棠基金,并成立基金會。
基金會所盈利的資金都將用來支持舞院的發(fā)展。
相當(dāng)于是幫舞院設(shè)立了額外的小金庫。
旁聽的蘇杳默不作聲,唇角不經(jīng)意勾起。
跟在沈寂修身邊十年,這些商業(yè)把戲她也見了不少。
孟棠說的冠冕堂皇。
可本質(zhì)上,不過是一邊賺錢,一邊沽名釣譽罷了。
正在心底嘲諷,她卻聽到。
“第一批基金會成員暫定在十人以內(nèi),除了各位院領(lǐng)導(dǎo),我還推舉蘇杳成為我們其中的一員。”
孟棠帶頭鼓掌,勢如表彰大會。
蘇杳只怔愣一瞬,斷然拒絕。
“我不行。”
這三字鮮少出現(xiàn)在她的字典里。
但此刻,她愿意寫滿整本字典。
“你不行?”孟棠亦感稀罕,似有若無地笑,“蘇杳,當(dāng)初你從威亞上摔下來都沒說過這三個字,而且之后你確實做到了,康復(fù)后屢出神作,不像我,沒辦法再跳舞。”
她言辭中的笑意倏爾不見。
所有人都能聽得出,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蘇杳卻咬定自己不行。
“你也說了,那是在臺上,你剛說的基金會什么的,我一竅不通。”
孟棠并未堅持,饒有興味點頭:“好,那就當(dāng)你拒絕了,我剛才忘了說,以后基金會的門檻會提高,不能再隨意加入成員,我很快就會發(fā)放第一筆基金分紅,就當(dāng)是給院里老師們的福利。”
她當(dāng)場宣布了和池氏的意向合作。
毫無防備聽到那兩個字,蘇杳變了臉色。
孟棠斜睨,唇角勾笑。
她以為蘇杳在后悔。
無論如何想不到,蘇杳在慶幸。
難捱的會議結(jié)束。
回到辦公室,蘇杳想著孟棠對基金會的介紹,頗感頭大。
千躲萬躲,卻沒辦法躲開池玨。
仿佛越躲越近了。
她給慕晚發(fā)了信息:“這兩天池玨有什么動靜嗎?”
慕晚對兩人之間的往事興趣盎然,興沖沖打來了視頻電話。
“杳杳,你這么問我什么意思?你是想見他還是想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