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黎沒看他低垂著的,難得的溫柔眉眼,手指微動,忽然沒了所有的興趣。
她連忙后退了幾步,見禮,“太子殿下。”
她臉上的疏離和冷淡,讓沈修霖不悅地擰緊了眉頭。
但想到,如今的江九黎確實乖了許多,沈修霖也沒有發脾氣,只是說道:“孤拉著,你來摘。”
“已經夠了,不需要那么多。”
沈修霖臉色一沉,手也跟著一松。
紫藤花串回彈,在半空中擺動幾次,最終不堪重負,落下來花瓣,染上了塵埃。
她的態度像是一根刺一般,扎在沈修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又疼又膈應。
偏偏還拔不掉,讓他煩躁又無力,只能通過怒火,來疏解。
沈修霖怒視著江九黎,見她沒有像是之前那般沖自己撒嬌,心頭的火氣更甚。
“江九黎,你還在賭氣?”
江九黎輕輕地搖搖頭,“太子殿下,臣女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沈修霖靠近一步,“你生氣孤總是護著阿然,看不慣孤將好東西都送到阿然的面前,霸道著讓孤找你,不能找阿然”
沈修霖說了很多。
江九黎的心中如平湖一般,未曾有任何的漣漪。
“你還嫉妒孤讓阿然先嫁,是以對她出手!”
最后一個字重重落下,沈修霖猛地將銀子,扔到江九黎的身上。
那銀錠可不輕,又被他帶了力道,砸在江九黎的手臂上,悶痛不已。
江九黎后退了一步,手扶上自己的手臂。
沈修霖似乎也沒料到,自己會傷到江九黎,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下意識想要上前查看她的手臂。
江九黎后退了一步,“太子殿下息怒,臣女從未對江然做過什么,還請太子殿下明察。”
沈修霖神色一緊,指著地上的銀錠,“那你可認得這是什么?”
江九黎看了一眼,搖頭。
沈修霖哼笑了一聲,“當初父皇賞賜給孤的時候,你終日纏著鬧著,非得讓孤給你一個,如今,你說你不認識?”
只是忘記了。
江九黎問:“這銀錠,是何意?”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沈修霖面色嘲諷,將江九黎買通賊人,搶了江然東西的事情全部都說了。
又是誣陷。
不過,這一次,江九黎也明白江然的意圖。
“太子殿下稍等片刻。”
江九黎沖沈修霖說完,又看向檀香,“去我的私庫里面,將門后面的紅色盒子拿出來。”
要不是沈修霖此時提起,江九黎都要忘記這件事情了。
檀香很快就取來了紅色盒子,江九黎將其打開,里面赫然是和地上一模一樣的銀錠。
江九黎將盒子遞給沈修霖,“當初太子殿下將這銀錠賞給臣女的時候,臣女在上面刻地有畫。”
沈修霖這才想起來這件事情。
果真見到一定的背面,畫了一朵四瓣的小花。
因為當初一同送給江九黎的,還有藍雪花,當時她極為高興,就拿著匕首在上面刻下了花朵,當時還說這才叫做獨一無二。
記憶變得清晰起來。
他的臉色也隨之變得尷尬。
江九黎又將地上的銀錠撿了起來,在背部仔細查看了一番,勾了勾唇角。
“太子殿下,應該仔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