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奴道:“這位是裴將軍特地請來的孫太醫,尤擅骨科接續之術,特此為夫人診治。”
江九黎又驚又疑,孫太醫?
這似乎是比劉太醫輩分更高、早已榮養在家的老太醫了!
裴梟是如何請動的?
孫太醫并不多言,上前仔細查看了許文秀的傷腿,手法嫻熟輕柔。
片刻后,他頷首道:“夫人放心,骨雖移位,但未裂碎,老朽可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孫太醫便寫好了藥方,還留下了兩瓶和先前江九黎得到的跌打損傷藥一模一樣的藥瓶。
“按時服藥,靜養一個月,不可挪動受力,便可無恙,絕不會留下后患。”
孫太醫凈了手,語氣平淡卻帶著令人信服的權威。
許文秀頓覺疼痛大減,心中一塊巨石落地,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江九黎讓她休息,親自送孫太醫出門:“多謝孫太醫!此恩”
孫太醫打斷她:“要謝就去謝裴將軍!老朽先行一步,讓夫人安心養傷便是。”
江九黎只得點頭,雙手奉上豐厚的診金,孫太醫收下之后,便離開了。
有了孫太醫的妙手回春,許文秀只覺得受傷的腿,好了許多。
“阿黎,代我多多謝謝裴將軍!”
江九黎抿唇,“是”
她沒想到,裴梟行動這么快為娘請來了更好的郎中。
并且,多余的話都沒有。
不過這也說明,他時刻關注著相府。
江九黎想到了他說的利用的話,心情無比復雜。
那他的關注,是因為利用,還是關心呢?
江九黎本想書信一封,但想了想,也頂多是說一些感謝的話。
她便沒有多此一舉,想著將這恩情記下,日后有機會再回報。
許文秀養了幾天,腿已經好多了,浮腫也消了一些。
她心情好了許多,就是有些擔心影響了江九黎成親的日子。
“嫁妝你可都準備好了?還有月余,希望我的腿盡快的好起來!”
“娘不用擔心,成親那日有這么多的下人,你只需吩咐即可,也不用著急著跑來跑去。”
許文秀沒否認這話,但也不贊同。
這可是江九黎一輩子的大事,那一日她當然要風風光光地送她出嫁。
也肯定要親自主持婚禮,會見賓客,確保萬無一失!
傍晚。
劉媽媽面色凝重地來回稟,帶來的消息,讓許文秀差點氣得從榻上坐起來!
“夫人,老爺他從自己的私賬里支取了一大筆銀子,又開了庫房,挑了不少好東西,足足給二小姐添了二十抬的嫁妝!如今都抬到二小姐院里去了”
劉媽媽聲音發顫,“還有,老爺書房里那個新來的丫鬟蕓娘,老爺今兒個已經發話,將她抬了做侍妾,撥了西邊小筑給她單獨住,一應份例都按姨娘的來。”
“什么?!”
許文秀只覺得眼前一黑,血氣直沖頭頂!
二十抬嫁妝!那可不是小數目!
江宏竟如此偏心!
而她這個正經主母還臥病在床,他不僅不安慰,竟迫不及待地納了新人。
還擅自安排了院子,完全視她如無物!
“去查查,那蕓娘什么來路?”
劉媽媽早已經打聽好了,“老奴暗中查問了,那蕓娘根本不是莊子上來的,是二小姐不知從哪兒找來,親自送到老爺書房伺候筆墨的!”
許文秀瞬間全都明白了!
“他竟是如此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