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輕蔑地笑了笑：“方銘，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玩你？你也配？”
方銘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翻涌的怒火。
他明白，和這兄妹倆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他們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根本不會在乎他的感受。
就像是他曾經不在乎林婉兒的感受一樣！
“好，我去前線。”方銘語氣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二皇子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問道：“哦？什么條件？說來聽聽。”
“我若是在前線熬到一年不死，我要脫離奴籍！”方銘的目光直視著二皇子，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方銘的條件讓二皇子和林婉兒都微微一怔。
不過，先笑的是林婉兒。
她看著方銘，搖頭道：“方銘，你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方銘看一眼林婉兒冷道：“你這個人，說話不算數，我要二皇子殿下答應我，并且立下字據！”
“一年？你以為你是誰？戰場上刀劍無眼，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能活過一個月都算你祖上積德！還有，你以為你的上峰是我么？你在府中能活下來，是我給了你機會！”
林婉兒尖聲叫道，語氣里充滿了刻薄和不屑：“方銘，你知道你最讓人惡心的地方在哪里么？就在你認為任何事都可以談條件的那德性！如今的世道，你不配！只有服從！”
方銘卻絲毫不為所動，眼神冰冷地與她對視：“即便是只有服從，我還是希望跟二皇子試一下！二皇子，你說呢！”
二皇子抬手制止了林婉兒即將爆發的怒火，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光芒。
這方銘，倒是有幾分膽色。他撫摸著下巴，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一年就一年，本皇子答應你！”二皇子突然爽快地答應了方銘的條件，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不過，你若是沒活過一年，那可就怪不得本皇子了。”
“一言為定。”方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這一年，將會是地獄般的一年。
但他別無選擇。
與其在王府里像條狗一樣活著，不如去戰場上搏一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林婉兒不滿地跺了跺腳，卻也無可奈何。
她還是知道事情輕重的。
二皇子玩味地打量著方銘，：“一年？呵，本皇子倒要看看，你這個窮書生，能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戰場上茍延殘喘多久。”
他揮了揮手，示意侍從取來筆墨紙硯，親自寫下了一份免除奴籍的契約，蓋上了自己的私印。
“拿去吧，這可是你用命換來的。一年之后，正式起效！”
方銘一把接過契約，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后，才小心翼翼地揣進懷里。
他抬起頭，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感激。
“殿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當然，”二皇子嗤笑一聲，“本皇子帶兵嚴格，天下皆知，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了？只是希望，一年后，你還有命來長寧公主府消除奴籍。”
林婉兒在一旁看著，眼見插不進去話，急切道：“方銘，你最好祈禱自己能活下來，否則”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方銘沒有理會她，轉身離去，背影挺拔，仿佛沒有一絲畏懼。
他知道，自己是在與虎謀皮，但他已經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