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兩紋銀，對內庫來說或許不算什么，但對他而言，無異于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分明是在告訴他，他鎮守邊關毫無建樹，還得靠皇帝的私房錢來補貼！
方銘在一旁靜靜觀察著二皇子的表情，心中暗自揣測：看來這秦字營送來的不是什么好東西，反倒是催命符啊。
但是即便心中知道皇帝的意思。
二皇子也強忍住不安，隨后朝著秦風行禮道：“兒臣叩謝皇恩！”
方銘看著二皇子臉上精彩的變化，心中暗笑：這皇帝老兒，真是玩得一手好牌。表面上是體恤兒子，實際上是敲打警告。
二皇子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秦將軍一路辛苦，來人，看茶！”二皇子強打精神吩咐道。
秦風接過茶杯，一飲而盡，隨后從懷中掏出一份清單，雙手遞給二皇子：“殿下，這是內庫的詳細支出清單，請您過目。”
二皇子接過清單，只看了一眼，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清單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各種支出，每一筆都像是一根針，扎在他的心上。
“知道了？”二皇子聲音有些顫抖。
“二皇子，皇上還說了，這次我來，就是想詢問二皇子，邊關可還有什么需要？”秦風面不改色地回答，“皇上體恤殿下鎮守邊關不易，特地撥下這筆款項，以解燃眉之急。若還有別的需要，二皇子盡管開口！”
“體恤？燃眉之急？”二皇子心中冷笑，這分明是諷刺他無能！
還能提要求？
能提么？
秦風的話像一柄柄尖刀，刺得二皇子體無完膚。
他緊緊攥著清單，指關節泛白，幾乎要將薄薄的紙張捏碎。
“秦將軍，”二皇子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父皇可還有別的吩咐？”
秦風放下茶杯，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皇上說了，若是殿下覺得十萬兩不夠，盡管開口，內庫還充盈得很?！?/p>
“夠了！夠了！”二皇子站起身，將清單拍在桌上，躬身行禮道：“父皇恩賜，本王感激涕零！”
秦風面不改色，慢條斯理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告辭了。殿下，還請保重龍體，莫要辜負了皇上的期望。對了，說到這里，我們出發的時候，也順道在皇上的命令下，接了一個任務！”
二皇子問道：“什么任務？”
秦風依舊神色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長寧公主府上，曾有一個家奴叫方銘的，據說來到了邊關？長寧公主要求我們把他的尸體帶回去！”
一邊早就更改了身份的方銘一聽，頓時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
二皇子也是一愣：“尸體？”
秦風點頭道：“沒錯，尸體，公主吩咐說，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方銘的大腦嗡的一聲，如同被雷擊中。
長寧公主？
尸體？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心臟狂跳，幾乎要從胸腔中蹦出來。
他強作鎮定，努力控制著雙腿，不讓自己的憤怒暴露出來。
二皇子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