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片刻平靜后,我給季家老爺子打去電話。
“什么時候回國,我要立刻繼續季家財產!”
電話那頭,老爺子恭恭敬敬回答。
“好,三天后。”
一整晚,客廳里的季言和顧玉親親我我,甜蜜打鬧。
我像是吃了幾只蒼蠅一樣惡心,渾身難受。
等到第二天,兒子的死亡證明下來了。
剛開始,季言依舊不信。
直到他看見沾了鮮血的玩具熊時,他才猛地頓住了。
玩具熊是小毅準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小毅寸了一個月的零花錢才買來的。
“怎么可能?兒子只是發個燒,怎么會沒了?”
他大力捏住我的肩膀,質問我。
我自嘲一笑。
“那天,我向你要特效藥治你,你說藥劑昂貴,卻轉頭給了一群豬!”
“季言,在你眼里,我們的兒子還沒有牲口重要嗎?”
男人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自責和愧疚,但在他看見顧玉微微隆起的小腹時,這份自責便煙消云散了。
“沒事的,我還有孩子……”
他牽住我的手,難得對我柔和了神色。“我知道你因為失去兒子很心痛,但你放心,等阿玉生下孩子,我就讓她把孩子給你帶,讓你重新體驗當母親的感覺。”
實在是太荒唐了,我從未聽過如此驚天的發言。
我立馬甩開他的手。
“季言,你會為你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這天,我本想為兒子收拾遺物,卻發現兒子的房間變成被搬空了。
原因是顧玉覺得晦氣,她要丟掉我兒子的東西,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甚至還喊了人來做法事。
道士穿著法衣,正手持桃木劍圍著房間踏罡步斗。
“妖魔鬼怪快走開……”
我出聲阻止。“我兒子不是妖魔鬼怪!你們給我滾!”
卻被幾個下人按住。
所有屬于兒子的痕跡,都被抹去。
季言伸手攬住顧玉的腰:“這下,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出生的。”
顧玉向我挑眉,眼神里帶著嘲諷。
“是啊,家里死了個人多晦氣啊!就得做場法事,免得我未出世的孩兒沾染了臟東西。”
她意有所指,說我的兒子是臟東西。
我再也忍不住了。
立馬上前去薅住她的頭發,就往墻上撞。
一下二下,直到她的額頭出血。
“住手,你這個瘋女人,你的兒子死了就要來傷害別人嗎?”
季言出手阻止了我。
他呵斥道。
“就算阿玉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啊。”
我站在房間中央,想起了我懷孕時,醫生說小毅胎心不穩。
季言就跑去寺廟一步三磕頭,只為給我和兒子祈福。
我聲音沙啞。“那我們的兒子就不無辜嗎?你知道他死的時候有多痛苦嗎?他臨死前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著門口等你回來。可你卻和這個小三在外享樂!”
聞言,季言臉上的冷漠淡去。
“李顏,你講點道理好嗎?小毅已經不在了,我們總要往前看。”
“往前看?”我笑了起來,眼淚卻洶涌而出。
“所以就要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扔掉?好迎接你未出生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