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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突然出聲嚇到了他。
微弱路燈下,程云橋看清我后眼里有一閃而過的慌亂。
但瞬間,又恢復(fù)了冷漠。
我低頭,看見他手里拿著被他親手丟掉的手工玩具。
一個猜想在我的腦海里迅速冒出,我的聲音里有止不住的驚喜,“你想起來了。”
可下一秒,他就拿出打火機(jī)一把火燒了它們。
“瑤瑤說看見這些東西容易做噩夢,下次別在家里放這些晦氣的東西。”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離開,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看著那攤灰燼。
風(fēng)一吹,就什么都沒了。
我在門外哭了很久很久,久到眼淚都要流干。
我不明白程云橋為什么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但我發(fā)現(xiàn),他好像真的不愛我了。
因為程云橋已經(jīng)痊愈,他開始正式接手公司的工作。
年會上,顧瑤一襲大紅色長裙,招搖地挽著程云橋的手一起出現(xiàn)。
她挑釁的目光掃過我,“云橋哥哥非要我做他的女伴,真是不好意思了姐姐。”
這幾年,我以董事兒媳的身份把公司打理地井井有條,甚至和每位員工都保持著良好的關(guān)系。
所以在顧瑤這句話出來的時候,周圍不少高層同事為我鳴不平。
“女伴的意思,不就是免費(fèi)又上不得臺面,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炫耀的。”
“沒讀過書又沒本事的人是這樣的,自己沒用就只能緊緊抓著男人。”
我們的嘲笑聲絲毫不加掩飾,顧瑤氣急敗壞地要去找程云橋告狀。
“你們敢笑我,云橋哥哥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動靜太大,進(jìn)門的時候又一副正宮模樣,基本上現(xiàn)場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顧瑤拉著程云橋過來,添油加醋說我看不起欺負(fù)她,最后要求程云橋把我開除。
“肯定是夏梔在公司說我壞話,才導(dǎo)致她們對我有誤解。”
她也不裝什么純良小白兔了,開始直呼我大名。
程云橋先是沒什么表情地掃了我一眼,而后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了顧瑤一巴掌。
這一掌力道不輕,顧瑤當(dāng)場就捂著臉偏向了一側(cè)。
我也被嚇到了。
“在公司她是你的上司和前輩,要尊稱夏總,記住了嗎?”
顧瑤咬著牙,眼里全是不甘,在被程云橋瞪了一眼后才不情不愿和我道歉。
說完就紅著眼睛跑遠(yuǎn)了。
程云橋先是皺眉看他一眼,然后對我丟下一句等會來接我就走了。
一旁的同事調(diào)侃,“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給小青梅一巴掌,看來還是在乎你的。”
“是嗎?”
“當(dāng)然了,我剛來的時候看見外面下大雨了,怕你淋濕還特意說等會來接你,心里有你。”
我晃著手里的酒杯,沒有接話。
宴會結(jié)束,程云橋確實在大廳外等我。
他親自為我撐傘,護(hù)送我上了車。
只是我剛坐好,他就遞給我一份文件。
上面“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大字刺痛著我的眼睛。
簽字那一欄,是清晰的程云橋三個字。
黑暗里,他語調(diào)冰冷得如同窗外的寒雨。
“你要是主動公開說離婚的話,我可以保留你在公司的職位。”
言下之意就是,要我在大眾面前保全他們程家的名聲,這樣還能留我一口飯吃。
可是變心的明明是他,為什么要我來為他的錯誤買單。
“那我要是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