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遷:“郭大人可是檢查完了?”
郭庸之硬著頭皮道:“臣雖然不是兵部尚書,但那時也熟讀過兵法。有句話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帝王,本官的意思,駙馬可明白?”
韓遷頓了一會兒,才道:“你是說殿下的臥房,搜查的不徹底?”
郭庸之:“不敢,但是,若是刺客余孽,肯定會潛藏在公主的房里,因為他們知道,不論外面的人怎么搜查,都不會搜查公主的臥房。”
韓遷幽幽的看著他:“所以,你是想檢查殿下的臥榻?”
郭庸之眉心一跳,速度回道:“老臣自然不是那個意思。”
韓遷不語,兩人就此僵持。
直到郭庸之再次開口:“老臣是懷疑公主的床榻下面。”
韓遷嘆了一口氣,面無表情道:“郭大人還真是盡職盡責,謹慎小心。
郭庸之:“不敢,食君之祿,自當為君分憂。”
韓遷:“等著。”他丟下這句話,轉身進去。
過了一會兒出來。
“可以挪動床榻,但是不要驚擾了殿下。”
郭庸之拱手,若是放在平時,誰敢這般對待公主,就是對公主不敬。
韓遷貌似不是很袒護公主。
床榻輕輕挪動,床帳晃動了兩下,還未落地檢查的人已經前去匯報。
還是什么都沒有檢查出來。
郭庸之總算是慌了。
床榻放回原來位置,郭庸之等人立即退出去。
“大人,院子后花園,沒有發現。”
郭庸之有些騎虎難下了,他急中生智問道:“可有血跡”?
“有。”
“還不快帶本官過去!”
郭庸之腳步飛快的跟著屬下去了現場,至于韓遷有沒有跟上來,他都顧不得回頭看了。
公主府府兵,按律是可以蓄養五百私兵的,但,只是表面寬容,實則,真正實施的時候,若是府兵超過五百人,就會被彈劾,被以各種理由參奏。
所以從未有哪個公主敢明著養私兵,都是換了說法,叫護衛。
且護衛都不會超過五十人。
郭庸之勘查完現場以后,立即把公主府府兵名冊要來,奴仆名冊要來,之后又把人叫來,一個個跟名字核對。
其仔細的程度,簡直把他們當成刺客盤問一樣。
尤其是私兵。
“常青山,祖籍奉縣人,剛巧,本官祖籍也是奉縣人,你說一句奉縣話聽聽。”
常青山:“大人,鵝叫常青山,家住在奉縣大石頭村,村口有棵老槐樹,鵝娘叫田大花,鵝爹叫常都有。”
郭庸之皺眉,奉縣確實是這個口音,也確實有個大田村。
“林鷹,你是徐林人?說兩句徐林話聽聽。”
林鷹:“大人,俺叫林鷹,俺家住在徐林縣,俺們村口沒有樹,俺家窮,俺娘沒名,俺爹早死了,叫林大。”
之后郭庸之逐一對府兵戶籍進行核對確認。
他親自確認,沒有假他人之手。
五十個府兵,即便是一人說兩句,時間也快。
這些府兵,來自各地,一個同鄉都沒有,但是往那里一看,就能看出跟一般兵丁的區別。
“你們可是先皇留給公主的暗衛?”
五十個府兵,無一人回答。
郭庸之:“本官在問你們話,你們若是不如實回答,耽誤了查案的進程,陛下怪罪起來,可不管你們是不是先帝留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