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落地窗灑在餐桌上,銀質餐具泛著冷冽的光。趙明遠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西裝袖口不經意間掃過那杯未動的黑咖啡,在雪白桌布上留下一道淺褐色的痕跡。他起身時,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響格外清脆,像是某種宣告。
“我去公司?!彼穆曇艉茌p,仿佛只是隨口一說,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顏嫣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直到那扇門在她眼前緩緩合上,發出“咔嗒”一聲輕響,仿佛是一個句號,為這段短暫的對話畫上了句點。
隨著大門的關閉,整個別墅都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氣,原本緊張的氛圍也隨之消散。顏嫣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牛奶杯,杯子與桌面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但她卻完全沒有聽到。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己的指尖吸引住了——那原本應該穩穩握住杯子的手指,此刻卻在微微顫抖著,不受控制。
沒有了趙明遠那強大的氣場壓迫,也沒有了齊司禮那若有似無的審視目光,顏嫣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獲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然而,這種自由卻讓她感到有些無所適從,甚至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寧靜,仿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下一秒就會被打破。
她赤著腳走到庭院里,晨露打濕了睡裙下擺。陽光透過梧桐葉的間隙灑落,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一只知更鳥在枝頭跳躍,發出清脆的啼鳴。顏嫣仰起頭,深深吸了口氣,空氣中彌漫著修剪過的青草香氣。
難得放松的時光總是短暫。
客廳的電話鈴聲突兀地劃破寧靜。顏嫣的手指在門把上頓了頓,才慢慢推開門。
"小顏啊,"趙母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翡翠鐲子碰撞的聲響清晰可聞,"今天是你排卵期的第四天了吧?"
顏嫣的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電話那頭的趙母似乎完全不需要她的回應,繼續道:"這次一定要把握住機會。你知道為了這個孩子,我們都費了很多心血?"
窗外的知更鳥突然飛走了,留下一根羽毛在風中飄蕩。
電話掛斷后,顏嫣站在窗前,看著庭院里那棵梧桐樹。陽光依舊明媚,可她卻突然覺得渾身發冷。手指無意識地撫上小腹,那里還平坦如初,卻已經承載了太多人的期望。
二樓傳來管家那如鼓點般的腳步聲,他正在精心收拾著齊司禮那猶如藝術殿堂般的畫室。他們不喜歡別人貿然闖入他們的房間,所以二樓除了我的房間,其他地方都是管家在默默地打掃著。
我繼續逛著院子,看到池塘邊,麻雀盯著魚兒吃饅頭碎末看,隨即拿饅頭喂它,我一靠近它卻嚇跑了。瞅到門口有條狗往里面看,我把饅頭扔給它,它很快吃完,又朝我搖尾巴,我把剩下的三個半饅頭都給它,它剩下一個,叼在嘴里跑了。我的心情也因為與它的互動輕松了很多。
回到書桌前,我猶如一只輕盈的蝴蝶,輕松地翻開課本,卻驚喜地發現心情放松的情況下,那些難題仿佛都變得簡單了,猶如一個個乖巧的孩子,等待著我去解開它們的奧秘。
窗外,園丁正在修剪玫瑰花叢。鮮艷的花朵被毫不留情地剪下,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顏嫣突然想起趙母最喜歡的那句話:"要開花結果,總要經歷些修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