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嫣端著茶盤站在書房門口，手指剛碰到雕花門把手，就聽見里面傳來趙母刻意壓低的笑聲。
"齊老夫人，您放心，女孩很優秀，漂亮還學習好，家里窮得叮當響，好拿捏。"趙母的聲音帶著勝券在握的得意，"基因好，智商也高，明遠肯定會同意結婚，婚后再生個寶寶，我也算圓滿了。"
茶盤上的青瓷杯突然變得燙手，顏嫣下意識想退開，卻被接下來的話釘在原地。
"就是不知道明遠和司禮那邊..."趙母的語調突然變得猶豫，"上次那個模特，明遠連房間都沒進...。還有小明星，世家女……太多都沒成功，這次也怕是瞎折騰！"
電話那頭傳來齊老太太沙啞的冷笑："由不得他們胡鬧！我們齊家子嗣凋零，你們趙家三代單傳，難不成真要絕后？"
顏嫣的呼吸凝滯了。
"這次不一樣，"趙母的聲音突然壓低，"婚前協議里都寫明了……"
茶盤"咣當"一聲砸在地毯上。顏嫣手忙腳亂地去撿，抬頭正對上趙母猛然拉開的房門。
"站多久了？"趙母的眼神像刀子。
"剛、剛來..."顏嫣結結巴巴地回答，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圍裙。那些話在她腦子里炸開——兩個男人？在一起？
趙母瞇起眼睛，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怎么，沒見過男人喜歡男人？"
顏嫣的耳朵燒得通紅。在她們村里，男人到了年紀就該娶媳婦生孩子，她連聽都沒聽過這種事。
"婚前協議你仔細看了嗎？"趙母冷笑，"不記得條款就回去再看看..."她意味深長地頓了頓，"現在反悔來的及。"
顏嫣突然明白了為什么酬金這么高。她原以為……沒想到是……，可現在...她的胃里翻涌起一陣惡心。
"害怕了？"趙母松開手，從抽屜里抽出一張支票，"你父親的手術安排在明天上午，主刀醫生是華山醫院的李院長。"她將支票輕輕拍在顏嫣顫抖的手上，"現在，去把茶重新泡好。"
走出書房時，顏嫣的身體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雙腿發軟，幾乎無法站立。她的眼神迷茫而恐懼，仿佛失去了方向。走廊墻上的油畫里，兩個牧羊少年在溪邊嬉戲，她突然看懂了畫中交纏的手指意味著什么，心中一陣刺痛。
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照亮了她慘白的臉，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原來那些天價的酬金，買的不只是她的婚姻，還有她對這個世界全部的認知。她感到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趙母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200萬對普通家庭都是天文數字了，哪有那么好掙的。”顏嫣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現實。她試圖反抗，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
怕她改變了主意，趙母當著她的面讓家里的管家和保姆盯著她。顏嫣感到自己被禁錮了，無法逃脫。她的內心充滿了絕望和無助，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持下去。